最後,她從包里摸出來一張演出門票,朝著蘇尾的方向一遞,「給,給你的……」
似還沒能回神,說話都還有點結結巴巴。
蘇尾沒伸手,「這什麼?」
許山月:「我們學校下個禮拜就要校慶,到時候你可以來觀看,只要有這個門票就可以,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也能進來……」
這時候蘇尾才好生打量起來在自己跟前的人究竟是誰,她望著許山月,怎麼看,還是怎麼覺得這是個不會讓家長老師操心的五好學生。可……
「給我做什麼?」蘇尾問,認識嗎?
她上前一步,直接將許山月逼得後退。
可許山月現在又能退到哪裡去?她背後就是一堵老舊的紅磚牆。夏日裡的爬山虎很是活躍,差不多將這一邊像是潑墨一樣傾倒成一片綠色。
但退無可退許山月也要退……
蘇尾身上是有淡淡的煙味兒,不算很濃,也不很刺鼻,混合著她身上不知名的香味,如今就因為她這麼主動的上前一步,那些氣味,可就肆無忌憚地朝著許山月的鼻端爭涌而至。
太陌生的氣息,令人心跳有點加快。
不是羞,就是……慌。
許山月道行哪能跟蘇尾媲美?那點驚慌的小情緒,被跟前的蘇尾看了個透。
不過蘇尾的確沒什麼耐心也沒什麼興趣陪她玩無聊地把戲,很快蘇尾已經主動退後一步,還了許山月自由。
她正好站在路燈下,自上而下傾瀉下來的燈光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帶著那麼一股明顯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容不得任何人接近。
蘇尾不等許山月的回答,看著她,聲音漠然中又帶著一絲赤\\裸\\裸的警告:「別跟著我。」還有一句,「下不為例。」
說完這話後,她便轉身。
根本沒多看背後的人一眼,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對方根本不會跟上來。
她那三言兩語,沒什麼重話,但就莫名給人壓力。
許山月沒跟上去。
她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不知道現在心裡的情緒到底是失望還是怎麼樣,看著手裡那張演出門票,有點心煩意亂地將它在手心裡揉成了一團廢紙,「piu」的一下,那團紙在空中做了個被夜風帶的不怎麼完美的拋物線,仍舊挺準確落進了對面路邊的大大的垃圾桶。
演出門票是真的。
送給蘇尾,也是真的。
在遇見蘇尾之前,想扔掉,也是真的。
氾水中學今年逢十,自然是要做的盛大些。就算是往常不是周年的校慶,也一直做的不賴,以至於後來不少人都想進來觀看,學校也就給一些演出的學生發了門票,多數也就是邀請一下家長。
許山月在氾水中學不少人認識的原因是幾乎學校大大小小的主持,每年開學的學生代表講話都是她。按照從前的慣例,她手裡的這張門票最後會給許母。可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母親說的那些話,許山月不清楚如今是不是自己賭氣。其實明明今年校慶,她父母都應該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