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涼的,沒有溫度的,譏諷。
她心裡驀然有點難受,耳邊傳來另外幾個家長虛偽的推脫寒暄的話,一股憤怒,油然而生。
憑什麼沒有人向著蘇尾講話?
就連是家長也不?
許山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反正看著蘇尾毫不作為的樣子,任由著所有人將過錯推在自己身上,她很氣。感到生氣又替蘇尾覺得委屈,不過很可能,許山月想,很可能蘇尾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覺得的委屈。
「李老師,是我先動的手,跟蘇尾無關。」
背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許山月驀然打斷了那群成年人的寒暄,將自己的聲音直愣愣地插\\入其中。
她受不了那樣的虛偽。
受不了有人在她面前受了天大的不公平還一言不發。
更受不了,蘇尾那個看起來讓人覺得揪心的涼薄譏誚的笑。
或者根本就不叫是笑,只是機械下意識扯了扯嘴角。
一切讓人覺得難受窒息。
她要站出來。
許山月只知道心裡是這個念頭。
當她那道清爽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想響起來的時候,就只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教導主任瞪了她一眼,「山月你的事情我等會兒單獨跟你說!你現在安靜!」
然後下一瞬間,那些檯面上的虛偽假意又占據了辦公室。
「我不!」許山月朝著又走了一步,她神情嚴肅,還帶著青澀的無畏,「李老師,本來就是我先動的手!那瓶水就是我砸的!跟蘇尾無關!而且我砸黃靖只是因為他上來威脅我,我也是自衛。如果真要說責任的話,怎麼就不是他們的責任,一群人想要欺負蘇尾,不過是技不如人,打人不成反被打而已!
有什麼證據證明打不過別人的人就是受害者呢?」
許山月想,自己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是現在這麼勇敢了。
勇敢,是在眾人都用著虛偽的嘴臉時,自己用真話去撕破了她們。
還直面不畏。
第20章
她不是沒感覺到現在那些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她真不怕。
什麼時候如果連說真話都是犯錯,那這個世界大約就是到了末日。
許山月的聲音,沒能迴蕩在辦公室,卻是很準確將每個人心底那片以為已經塵埃落定的平靜的湖面砸的粉碎,激起千層浪。
「呵呵,李主任,這位是?」其中有家長不認識許山月的,直接問。當然那眼神是沒有給許山月一個的,仿佛她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小孩子的話也是不可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