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三偷偷看了看身邊拉著自己的人,還以為對方一無所察,結果當被捕捉到視線的時候,歪嘴笑了笑。
「剛才我看見我媽媽了……」她說。
蘇尾沒接話,她當然也看見了。
但許山月的事情,她完全不了解。
「她旁邊的人不是我爸爸,他們離婚了……」許山月細細說著,蘇尾是個很好的傾聽對象,她跟蘇尾認識時間不長,但對身邊的人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信任,信任蘇尾不會告訴任何人。
蘇尾眼神都沒一點變化:「不算什麼大事。」
至少離婚,在她看來不算大事。
許山月深吸一口氣,心裡的情緒在翻滾,她做不到蘇尾那麼淡然,她很介意:「我不想她們離婚……」
說這話的時候,許山月無意識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當然她那隻被蘇尾牽住的手也回握得更緊了些。
蘇尾不是沒察覺,她微微偏頭,看著許山月。
後者眼睛有點紅。
很努力在忍著自己心裡的不開心。
蘇尾嘆了一口氣,最後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她動作還有點僵硬,顯然像是現在這樣安慰人的做法,對她來說,真的太陌生了。
「我爸媽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離婚了。」
她聽說安慰別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的不幸告訴對方。
雖然對她而言,從前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完全不屑一提,但如果現在能安慰到許山月的話,她也不介意揭開往事面紗。
許山月「啊」了一聲。
蘇尾聽著她那聲音,不由有點頭疼,這聽起來可不像是被治癒的聲音,好像更難過了,都帶上了哭腔。
低頭,果然,許山月眼底有一汪淺淺的水漬。
「對不起哦……」
蘇尾又聽見身邊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少女說。
她有點無奈輕嘆,想了想,還是站在了街道上,將許山月按在了自己胸口。
「你哭什麼,我又沒事。」
她給了許山月一個臨時的可以躲起來掉淚的港灣,輕輕發出一聲輕嘆。
很快蘇尾就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地方有溫熱的暈濕,帶著懷裡的人輕微的聳動,看起來像個小可憐。
許山月覺得丟臉。
從蘇尾的懷裡離開後,就覺得更加丟臉。
蘇尾剛才也不算是抱著她,就只是按著她的後腦勺,抵在了她自己肩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