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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尾回到自己的那間房時,已經覺得很疲憊了。
她其實是個精神力很旺盛的人,能在一個網吧熬了通宵之後還能大清早去海里游泳,白天在外面閒逛一整天都不會覺得太累。但今天,在沒有熬夜的昨晚,也戒菸了很久有了充足的睡眠,但才到了下午的這時候,她覺得很累了。
不是來自身體,是來自靈魂。
當房間裡的冷氣撲面而來,將外面的燥熱一掃而空時,蘇尾去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她一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那素質是真好。小時候流感來襲,班裡一大半兒的同學都「陣亡」,但她都能一直□□。只是沒想到,這麼一次在她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微不足道的一次涼水澡,竟然讓她難得感冒了。
蘇尾出來時沒考慮那麼多,只覺得腦袋有點沉,只當做是中暑,喝了一隻藿香正氣液後,就直接倒在沙發上睡個午覺。
當醒來時,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斜。
蘇尾揉著太陽穴坐起來,手機蓋上的信號燈一直在閃,她拿起來一看,幾乎都是大頭那群人發來的簡訊,差不多都是在問她什麼時候過去跟她們匯合。蘇尾嗓子幹得有點難受,她一邊回復了大頭的消息,一邊拿了一瓶水,剛打開,就聽見自己臥室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蘇尾的動作,當即一頓。
有些事,不是說你一直勸慰自己忘掉就能忘掉,也不是說自欺欺人就能過去。
理智和客觀,能保證你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裡冷靜地生活下去。
許山月是睡得有點不知道時間,第一次喝白酒,心裡沒一點逼數的,一杯豪飲,直接醉倒了。這種事情,在醒來後,她打死都不想承認。
所幸的是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周圍的一切還是她熟悉的,揉著眼睛走到門口,對上蘇尾的目光。
睡得有點暈頭,她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蘇尾飛快挪開的視線,只還像是尋常一樣低聲抱怨:「好渴了……」
蘇尾也像是尋常一樣,將自己手裡那瓶才剛打開的水遞給了她。
回到沙發上,蘇尾占據著一個角落靠著,盤腿坐著,頭髮仍舊是不安分地翹著,像個冥頑不化的倔強小孩。
許山月嘿嘿笑了兩聲,湊過去,伸手就想要將她微翹的頭髮按下去。
可是,這一次,蘇尾卻是沒有像是從前很多次那樣任由她這般「造次」,而是伸手將那隻已經放在了自己頭頂上的那隻手給拉住了,並且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