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從前,她肯定已經先懟了上去,但現在不一樣,可能真是做了母親後,人都會變得溫和。
「你知道了又怎麼樣?還是你覺得你要去現場偷偷觀禮?」
蘇尾有點煩躁開口,溫和的心情在遇見楊晨的時候,還是沒能忍住,炸了毛。她是真有點摸不到楊晨的腦迴路,從前能有補救能挽回的時候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現在對方要結婚,打聽這些有任何意義嗎?在她看來是沒有的,一個人黯然神傷給誰看?要真被鍾暖看見,這到底是給人添堵呢?還是給人添堵?
「楊晨,你今年28,不是18。」
十八歲的時候你可以為了愛情胡鬧,跟朋友紅臉,跟家人吵架,仗著年輕沒有被社會鞭打過的心恣意任性,但是二十八的時候,十年間的時間,社會容忍你任性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而立將至,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
你的任性,可能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開始。
何況,蘇尾現在並不覺得鍾暖心裡對楊晨還會放不下。
鍾暖從前的確是沒有放下的,至少在大學的時候,身邊有那麼多優秀的追求者,鍾暖都沒動心。她心裡裝著人,還沒有完全剔除,是放不下別人的。但這十年光景,怎麼可能一直都將楊晨掛在心裡?
楊晨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他只是覺得蘇尾說的都很有道理,他一點都不懷疑真相也的確就是這樣。但是還是心有不甘怎麼辦?
「我知道,但是蘇尾,你能跟我說說地方嗎?我只是想知道。」楊晨說。
蘇尾沒多想直接搖頭,「不能。」
楊晨看著她,蘇尾沒迴避他的眼神,坦蕩的很,至於迎面對過來的那些譴責的目光,蘇尾不為所動。
「你知道她結婚為什麼不告訴你嗎?」蘇尾從位置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一般看著楊晨,「因為沒有必要,楊晨,你怎麼這麼多年還是不明白?你就只是別人生命里一個路人,而且還是在十年前路過的人,現在你站在她跟前,她或許根本就不認識你。」蘇尾說。
她就不明白這人怎麼腦子這般不好用,看了看手上的時間,這個點差不多是該去接蘇雯幼稚園放學。
「我也就只能跟你說這麼多,到時候你別再去找山月,她忙著。蘇雯快下課,我先走一步。」蘇尾準備道別。
楊晨「嗯」了聲,坐在原位上按了按自己的額角,聽見蘇尾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忽然抬頭,看著對方的背影,忽然問:「蘇尾,你覺得如果我當初……」
這話還沒有問完,已經先被蘇尾打斷。
還是很粗暴那種——
「楊晨,你說的都是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