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藏在被子里的那隻手按住心臟,結果根本按不住。
不就是親個嘴嗎, 又不是第一次親了,怎麼回事?
她有些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這床本就不算寬敞, 這一翻身, 便幾乎與身後的顧錦容來了個面貼面。
昏暗的臥室中只有幾縷月光, 但枕邊之人那雙幽深的眸子卻異常明亮,恰好與沈卿之煩躁的目光撞個正著。
沈卿之被那雙睜大的眼睛嚇了一跳,稍微往後挪了半個身位, 又扶住床沿不讓自己掉下去。
「嗨,這麼晚了, 還沒睡著啊?」
客氣的語氣配上有些牽強的笑,仿佛就是兩個不太熟悉的同事在路上碰了面,客套道「吃了嗎」。
顧錦容眨了眨眼,「你那兒聲音太響了,我睡不著。」
沈卿之:?
我剛剛躺床上一句話都沒說,你可真會甩鍋!
顧錦容一隻手從被子底下探過,捉住沈卿之的手重新覆蓋在心臟的位置。
「就是這裡,聲音太響了。」
「撲通、撲通!」
或許是顧錦容的話起了暗示作用,沈卿之手被捉住被迫放在自己心口,耳邊的聲音振聾發聵。
剛剛明明沒這麼響來著……
沈卿之自知理虧,這會兒人已經退到床邊,有些氣弱道:「那不然,你戴個耳塞?」
「沒有耳塞。」顧錦容伸手將人往回拽了一把,沒讓她直接從床上掉下去。
沈卿之這會兒被人拉著也不怎麼反抗,繼續嘮嘮叨叨地提建議,「其實……棉花也行。」
「也沒有棉花。」顧錦容說話間已將腦袋湊近兩分,呼吸的氣息直接落在那纖細的脖間。
沈卿之脖子有些癢,差點沒起一陣雞皮疙瘩。
她梗著脖子兇狠道:「那你說想怎麼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討厭!
明明吵人安眠的是她自己,這會兒倒是被她吼出一種討債的架勢。
「我想……」顧錦容按住沈卿之的手感受著心跳,笑了笑,「讓那裡更響一些。」
順理成章的雙唇相貼,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為急驟猛烈,沈卿之甚至懷疑這黑心肝吸的不是自己的唇,而是自己的靈魂。
她這會兒嘴上在享受,心裡在怒吼:不是吧,又來,今天一天三次了,能不能節制一點!
不過在床上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擔心會因為腿軟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