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個小時,薛導這句話在沈卿之聽來如同天籟。
她將衣衫拉起,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形象,鹹魚一般癱在道具床上。
這場戲算是今日的重頭戲,拍完便也到傍晚收工了。
順利完成工作的薛導心情不錯,還特意上前誇了沈卿之一句,「不錯,比我預期的表現要好,接下來幾天都是這種戲份,要繼續加油啊。」
接下來……幾天……都是……這種戲份。
沈卿之兩眼一黑,若不是這會兒旁邊還有人,她真想表演一個當場暈倒。
待導演和工作人員都離開後,沈卿之又認命地將顧錦容扶回了屋子。
她原本都不想搭理這個折騰她的黑心肝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把一個瘸子獨自拋下,顯得不太人道。
此時正尷尬上頭的某人已經忘了,其實這個瘸子也是有助理的。
沈卿之回到屋子將人丟在沙發上,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劇本開始翻。
今天這一場戲便快要了她老命,她倒是要看看,後面還有多少場戲要她的命。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經過療傷事件後,兩個主角的肢體接觸明顯多了許多。
滿頁的「摩挲」、「輕觸」、「輾轉」、「親昵」……
要是之前的她看這些詞兒,還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經過今天一天,她已經具備了豐富的聯想能力,同時對顧錦容的表現力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可以將劇本上簡單的一句「滄行雲擒住風雅頌的耳垂輾轉」,都給表演得如此旖旎、如此折騰人的黑心肝,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沈卿之合了劇本,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顧錦容,表情嚴肅,「和你商量件事兒。」
「卿卿你說。」
「之後拍這些戲份的時候,你能不能跟我保持一絲距離,就借個位,不要挨著了。不然我不……不自在。」
沈卿之在提這要求時,還是有幾分心虛的。
她心知自己正是仗著顧錦容平時讓著她,才敢提出這般不合理的要求。
這事兒擱別的劇組別的搭檔身上,只聽說過吻戲借位,沒聽說過貼貼還要借位的。
她做好了可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卻不料顧錦容答應得十分爽快,「可以啊,那我們來試試。」
顧錦容指著其中一段兩人月下談心,借著醉意耳鬢廝磨的片段提議。
這段戲沈卿之沒多少台詞,她只看了一遍便表示可以開始。
顧錦容這次表現得十分君子,看似親昵,卻每次都在快要碰到一處時撤離。
兩人交換了幾次呼吸,竟是一次都沒有挨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