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朵被陽光染上一層金邊,緩慢地變幻出各種形狀。
只是它們變來變去,也依然只是一坨雲,哪兒有什麼鶼鰈的形狀,果然傳說都是哄人的。
「卿卿看出什麼了嗎?」顧錦容仗著周圍沒人,空著的那隻手虛虛罩在沈卿之毛茸茸的頭頂,幾根翹起來的淺金色呆毛親近著掌心,痒痒的。
沈卿之感覺到頭頂的光被遮去小半,依然維持著仰頭的姿.勢不變。
她本想脫口而出「沒有」,又怕是自己心不在焉看漏了什麼,那樣的話豈不是就暴露自己那點小心思了。
於是話到嘴邊繞了幾個彎,成了……
「我瞧這鶼鰈長得有些肥,跟以往電視上看見的有些不太一樣。」
她這話也不算是全然編慌,雖然這雲看不出有什麼形狀,但肥是真的肥。
顧錦容順著沈卿之的目光瞧去,微微頷首,「確實,可能是來看它祈願的情侶實在太多了,它是得把自己養肥一點,才能扛得住這全年無休的上崗強度。」
噗……
沈卿之第一次發現,向來優雅得體的顧錦容,居然也會講笑話。雖然這個笑話,很冷就是了。
她突然心裡就有點開心,竟順著顧錦容的瞎話接了下去。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這會兒站這兒,豈不是在增大它的工作量。嘶~好像有點殘忍。」
「的確如此。」顧錦容手.指順著沈卿之手心勾去,「那既然我們現在都已經看見了,不如現在下山去,給它減減負?」
沈卿之:啊?
這麼快?可她們好像才剛上山沒幾分鐘啊。
「卿卿難道不這樣想嗎?」這句話,幾乎是貼著沈卿之的耳朵說的。
沈卿之耳朵本就敏.感,她紅著臉,朝石碑處望去。
才剛剛表明心跡,她當然也不想在這兒人擠人的地方看雲,感覺四周密密麻麻的的都是燈泡。
她現在最想回到無人打擾之處,只有她與顧錦容兩人,做一些在纜車上不方便做的事情。
可她們畢竟是四個人一起來的,沈晗之不久前還取笑了她。
就這樣急不可耐的下山去,會不會……有點那啥?
顧錦容自是看出了沈卿之的心思,別看她家卿卿平時與沈晗之總沒兩句好話,可卻一直很在意這個長姐的看法。
更何況,自家小姑娘,從小到大臉皮薄。
「晗之她們現在還在那兒找雲,晚些時候她回來若是問起,我們就跟她說,上山沒兩分鐘便瞧見了,對著那麼肥的鶼鰈雲,還一起許了願,這樣你豈不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