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越這細微的不自在,賀陽顯然是沒有感覺到,賀陽整個人趴在了褚銘越的辦公桌上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兒,琥珀色的眼眸因著賀陽這個哈欠打得而續上了點淚珠。
賀陽看著褚銘越:「你什麼時候下班啊。」
「我……我今天還有一堆卷宗要處理。你可以先回去的。」褚銘越眼神亂瞟,沒來由心虛得讓褚銘越自己都費解。
「這樣啊……」賀陽從褚銘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向著褚銘越的方向走了過來,在離著褚銘越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身子微微向前傾斜著。
警局辦公室淺藍色笨拙又厚重的窗簾,溢出幾絲外面大院暗黃色的燈光,從著褚銘越的角度能夠看見賀陽那頭栗色的小捲毛被燈光映照得一圈不太明顯的光暈。
賀陽頂著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看著褚銘越,活像一隻刻意裝乖的狐狸:「小褚哥哥,卷宗留給明天好嗎?」
褚銘越繃直著身體,腳步未動,脊背卻下意識地往後仰了幾分。在褚銘越餘光瞥見自己辦公桌上面正義的藍色的警章後,心神頓穩,抬起手不客氣地「啪」地一下拍在了賀陽的腦門上面,順著力道把賀陽的身子推直。
褚銘越用著比查案時還要正直三分的語氣開口:「你有事?」
褚銘越看著賀陽側著頭撇了撇嘴,褚銘越不自覺地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老子在警局裡沐浴著正義的光芒,還能怕你這個剛成年沒幾個月的小狐狸了不成?簡直笑話!
見著褚銘越不吃軟的,賀陽開始耍起無賴來:「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要和我一起下班!就現在!」
賀陽一把拉過褚銘越的手腕,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要向外走。褚銘越連忙上前一步,截住了賀陽要開門的手。除了網偵隊的辦公室,外面刑偵隊、法醫組可都還有人沒下班呢。這要是被人看到賀陽拽著自己出去,明天警局裡的笑話可就大了。
褚銘越單手倚著門框,整個人都無奈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賀陽看著褚銘越的眼神里莫名的帶著幾分無辜:「我想你下班啊。」賀陽想了想又別彆扭扭得小聲補充道:「再陪我去個地方。」
褚銘越看著賀陽歪著頭扭向一旁就是不看自己的側臉,賀陽新換了一副眼鏡,褚銘越看出來了,之前的那副眼鏡是銀色的鏡框,這次換得是玫瑰金的鏡框,賀陽本身就白,玫瑰金的鏡框比著之前更稱賀陽的膚色,像是一個嬌氣的小少爺一樣。知道賀陽大概又是泛起了彆扭點小性子,自己再往深問下去這個傢伙大概也不會說了。
褚銘越拉開門,率先邁了出去,回頭看著還在網偵辦公室屋內的賀陽。褚銘越微微揚了揚頭:「不是下班嗎?傻杵著幹嘛呢?」
賀陽一下子扭回了頭,眼裡瞬間迸發出了光亮,帶著些意外的欣喜,從屋門小跑著出來:「你這就同意了?」
褚銘越一邊把網偵辦公室的大門鎖上,一邊看著明顯一下子心情變好的賀陽,感覺自己一下子幻視到了大毛在開心的搖尾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