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銘越看著壽康村周圍繪製得栩栩如生的壁畫,明明應該是個安詳又祥和的村莊,背後卻藏匿著如此詭譎又殘忍的事情。
褚銘越邊走邊說:「如果這些村民們並不在這個村子裡的話,他們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人只要脫離了當時的那個環境, 如果有人在那個即將彎曲得岔路口即使地糾正,洗腦也好,學壞也好,都並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相反如果當人站在抉擇的岔路口,有人刻意地將人向暗處指引,被引誘得越陷越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賀陽聽懂了褚銘越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刻意地引導這群村民。」
褚銘越停下腳步,看著村子路兩旁粗壯的槐樹:「如果不是有人引導,只是某個村民個體的自發行為,影響得遠不應該涉及幾乎所有壽康村的村民。」
褚銘越抬頭看著把正午的烈日都遮蓋住的槐樹葉子,幼苗長成參天大樹都是經年累積而成得,即使這個「槐樹」的成長並不值得讓人為之「慶賀」,但是樹根之內並不規整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輪能夠捕捉到他們的痕跡。
這些村民們的背後到底是誰在利用這些村民們求助的心裡,提供錯誤的指引,害了壽康村的這些老人和小孩子?
褚銘越和賀陽走訪的第一家就是被褚銘越救下來的那個小姑娘家裡,也就是金奶奶的外甥多福家的小女兒,褚銘越看到的那個爐鼎里漂浮這的屍體,死去的那個孩子是多福的大兒子。
褚銘越敲開門的時候,屋內只有多福的妻子,和仍舊帶著面具多福的小女兒。多福的妻子皮膚發黃,稀少得並不多的長髮隨意地被一個掉了漆的夾子別在腦後,如果單單從面向上來看,多福和多福的妻子都是很典型得隨處都能夠見到質樸又和善的中年夫妻長相。
在開門見到褚銘越和賀陽之後,多福的妻子緊緊地,像是寶貝一樣得摟著小女兒的肩膀,生怕突兀到訪的褚銘越和賀陽會傷害到自己的女兒,以一個絕對的擁護者的姿態護著自己的女兒。你很難想像一個如此愛護自己女兒的母親,在那個黝黑的地窖里,她也是默認地帶著同樣的面具在一旁,看著小女孩一步一步走到那個燃燒得正旺得,已經煮過一次自己兒子屍體的爐鼎裡面。
褚銘越把警察證拿了出來,雖然不管用,但是還是要例行公事的:「還望您能配合。」
多福的妻子帶著厚繭的手緊緊地把這門框,和褚銘越無聲對峙了一會兒之後,泄了力氣地敞開門,把兩個人放進了屋子裡。
多福的家裡收拾得很整潔,屋內是常見得白色地板,普普通通只颳了一層油漆的白牆,牆上掛著和壽康村整個風格都一致的丹青色的牆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