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黑板上面寫滿了各處劃分出來的重點區域,有水污染這方面的,由葉梅和相對熟悉壽康村這裡地形的謝仁和帶隊、村民相關的調查被分給了了其他人、這次案件主要被發現的永寧塔則被分給了褚銘越和賀陽還有其他的警察同事們一起。
分完所有的之後,老警察把筆記本放到了桌子上面,手杵著桌子:「辛苦大家繼續搜證了。」
褚銘越和賀陽一同來到了永寧塔,褚銘越看著面前已經被燒得不像樣子的永寧塔,深棕色的大門甚至都已經被燒黑得像是碳一樣了,大門此刻狼藉地倒在地上。永寧塔空蕩蕩的一層滿是狼藉,全然不似第一天他們初到這裡時陣勢浩大的景象,雖然因為當時在辦多福父親的喪事,並沒有多熱絡,但到底還有許多人在的。當時的褚銘越還在心裡感嘆,壽康村重視禮節,村子雖然小但是人情味還是很濃厚的,僅僅過了幾天而已,全然不似當初的模樣。
壽康村就像是看上去是一副怡然自得,隱居避世的桃花源,只只遠遠觀望的人皆是羨慕不已。只有湊近了,深入了解之後,才能夠發現所謂的理想之國,只不過是被刻意包裹了的假象。用著膩人的香氣掩蓋其中的血腥,用著祥和掩蓋內里的暴虐。
褚銘越微微側過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賀陽,賀陽就是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金奶奶葬身火海的。
賀陽從昨晚開始賀陽的狀態就不是很好,褚銘越把手輕輕搭在賀陽的肩頭,輕輕捏了捏:「我們可以申請和別的組換一下的。」
褚銘越自己在刑偵隊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主動申請退出和別人換工作的情況,就算是之前自己帶過的實習生,刑警的必備課程之一就是克服一切適應外界。
成長總是避無可避得要經歷許多困難與代價。
但是面對賀陽,褚銘越私心不想讓賀陽經歷這種「代價」,他見不得賀陽這樣。在褚銘越的心裡,賀陽的警察證雖然是自己親手交給賀陽的,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將賀陽和其他剛畢業的實習生同等對待。可能賀陽並沒有經歷過警校的生活、可能賀陽的年齡要比正常警校的畢業生還要小上幾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賀陽在褚銘越心裡早就不止是一同共事的「同事」,更不是那個招搖撞騙的小騙子。
褚銘越心裡其實一直也都清楚,賀陽在自己這裡其實和別人是不一樣的,至於有多不一樣,褚銘越不敢深究下去。
骨骼抽長的生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褚銘越不想讓賀陽經歷這些。如果有可能,褚銘越更希望賀陽永遠都是第一次見面時那種雖然有些囂張跋扈,但是獨屬於少年人的意氣風發是只有賀陽這個年紀的專屬。
褚銘越輕嘆了一聲:「賀陽,不要勉強自己。」有我一直在你的身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