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梅想給郁懷遠再打些熱水。她拎著著水瓶,走到門口,突然又退了回去。
郁懷遠望著她,莫明奇妙,「怎麼了?」
郁懷遠醒過來後就覺得自己沒事了,想回家,如今病床根本沒耐心躺,是被孟月梅硬按著才沒爬起來。所以他現在跟孟月梅說話,還挺沖,有點不滿。
孟月梅皺著眉,眼神糾結,滿懷心事的樣子。
她重新坐回病床前,不管郁懷遠怎麼問她,她也不說話。
——剛剛,她在門口看到郁梵和林鏡輪貼在一起。
兩個男人,耳鬢廝磨,她本能地感到反感和不適。
那個時候她甚至想要出聲呵斥,但隨及她又從郁梵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軟弱……
她從沒有在兒子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情態,她發現自己也確實幫不上郁梵什麼忙,連這次送郁懷遠來醫院也是林鏡輪出力更多……而自己,甚至往後只會成為兒子的累贅。
那一刻,她的腳步停駐,如有千斤重。
她看不太清兩人的表情,不知道在林鏡輪的視角下,郁梵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而被郁梵展露軟弱的林鏡輪又是什麼心情……
她感覺到心口堵得慌,複雜極了。
孟月梅沉著臉不說話,郁懷遠當她發神經,也不理她了,後來又說她,「那我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孟月梅抬起眼皮,卻答非所問地說,「那孩子人到是挺好的……」
郁懷遠遙看了一眼門口,「林鏡輪啊?」
孟月梅又糾結了一下,終於嘆了一口氣,「要是個姑娘多好啊……」
郁懷遠翻了一個白眼。
他覺得孟月梅這就是在發神經。
他醒來後前前後後的事情已經問清楚了,他認真地對孟月梅說,「別不知足了。再說了,要是個姑娘家的,也背不動我下樓啊……依我看,孩子的事情你就別插手了,隨他去吧,好不好?」
孟月梅瞪他,「我說要插手了嗎!你怎麼聽不出好賴!」
郁懷遠不說話了。
孟月梅自顧自地說,「我感慨一下也不行嗎?又沒說一定要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