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解釋,他都可以解釋給原笙聽,可是他找不到原笙。
七天了,他找不到原笙。
噗!薩斐爾忽然低頭嘔出一口血,壓抑了七天的鬱結之情終於爆發,雙手撐在地面上微微發抖,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指關節捏得發白。
見他吐血,鈞舒天驚得後退半步,他詫異地看向薩斐爾憔悴灰敗的臉,似乎對方的崩潰又不像是裝的。
「隨便你吧,如果你還有點良心,那就來我在鳳凰雲都的住處找我,我來告訴你這些日子他都是怎麼過的。」
薩斐爾低頭不語,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他又想起原笙對他說的話,孩子父親那一欄,他會填喪偶。
是有多恨多絕望,才會連帝國小王子的種都不願意認?
臨走之前,鈞舒天忍不住回頭對他道:「你捫心自問想一想,就算歐蒂斯蒙蔽了你訂婚的事情,難道不是因為你心中名譽聲望支持率乃至和薩加多的爭鬥都排在原笙之前,歐蒂斯才會有那麼多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原笙?你以為等你取得最終勝利,捧著一切送到原笙面前他就必須理解你原諒你,迫不及待重歸於好嗎?傷害可以消弭於無嗎?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你。」
薩斐爾呆愣地看著地上的血跡,血跡倒映出他無神彷徨的雙眼。
鈞舒天轉身離開。
直到奇維西充能完畢,才有空間站的工作人員發現小王子跪坐在地上發愣,地上是一灘鮮紅的血,嚇得三魂沒了七魄,急急忙忙喊來同樣嚇得魂在天上飛的空間站負責人。
空間站負責人感覺自己快要升天了,小王子天天在這裡不要命似的用精神力驅動機甲到處亂飛,每次回來奇維西都發燙到可以煎雞蛋,就是為了找一個註定已經沒救了的爆炸救生艙。
巡邏隊是沒找到屍體,但救生艙爆炸這麼高的溫度,人直接汽化了都有可能,說不定現在已經是一堆宇宙塵埃了啊!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空間站負責人,上有老下有小,連出門上班都不敢打噴氣計程車,現在還要天天心驚膽戰的看著德蘭帝國小王子在空間站里發瘋,他真的會謝。
最終薩斐爾在出事區域找了原笙三個多月,直到薩加多的動作越來越囂張才不得不返回了鳳凰雲都,但始終拒絕承認原笙死亡,強硬地將他的檔案保留了下來。
接著他就發現,他好像連一張和原笙的情侶合影都找不到。
第四個月時耶迦軍校已經放了寒假,鈞舒天大四畢業了,正在家中梳理資料要繼承家產,忽然管家慌慌張張跑進來,告訴他門口來了一位客人,開的是的德蘭帝國小王子的專屬機甲奇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