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她們分手前是最稀鬆平常的事,歐陽喻很愛抱她,正抱、反抱、側抱,可以上演各種花式雜耍。還強烈安利過讓她坐她脖子上,當然被她以羞恥為由拒絕了。
但換做現在,竇乾羽睫微掩。
在制動的最後關頭,她無法不拉下手剎。
伸手虛虛抵住歐陽喻的動作,竇乾婉拒她的好意:“不用,真的不用。我知道你是個心軟的人,如果在這種狀況下你對我重拾舊情,那不是我想要的。”
歐陽喻:“???”
這可由不得你想不想要,而是我壓根就沒想給!
收回抱人的動作,歐陽喻轉而擼起袖子,瞪起眼珠,在旁邊手足無措的護工大嬸看來,這是一言不合要干架的態勢。
她正張嘴要勸兩句,卻發現歐陽喻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奶凶奶凶”地對她的僱主竇小姐發出警告:“別以為你很了解我似的!我可不是什麼舔.狗,我沒想過和你複合!下次請你多一點邊界感,不要總以為別人盡在你的掌控之中!”
沒計較歐陽喻的無禮,畢竟是她嘴笨在先,竇乾無奈搖頭。
但即使竇乾誠懇道了歉,歐陽喻還是氣鼓咻咻地奪門離開。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她是想照顧她沒錯,但顯然不是覬覦對方什麼,是她太過高尚的道德感作祟好麼!
因為胸中一團憤慨,歐陽喻腳下生風,走得飛快,在走廊拐角處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相反的作用力讓兩人都差點兒摔個屁股墩,好在那樣的糗事最終沒有發生。
剛接收過一次道歉的歐陽喻立馬又將道歉轉送出去,對方很客氣地表示不用。
奇怪的是,兩人對眼一看,似乎都覺得對方還挺眼熟,但沒有深究。
……
竇乾上完洗手間回來,在病房中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凌茜?”
來人在移動餐架上擺弄著什麼,回頭對她微微一笑:“別怪我唐突。今早教授放我鴿子,本來說要去野外考察的,我想著左右無事,不能白白早起,就來看看我的前老闆了。”
“林阿姨,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打你電話。”竇乾先是對護工大嬸道。
等人離開了,才拖著傷腿慢慢挪上病床,竇乾抬頭望向凌茜,只見她原本一頭齊耳短髮留長了些許,綁成一束俏麗的短馬尾。回到校園,人也變得朝氣不少。
即使她實際年齡已經快三十歲,當初本科畢業後,由於她自身追求,希望能考上這裡一所名牌大學的冷門科系,那位怪脾氣教授每年只招一個研究生,命中的概率很低。凌茜也是個執拗的人,非這個專業不進,便輾轉從北京來到這兒半工半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