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轉過來看她,確保林圻言是聽懂了的。
窗戶沒有開,房間裡有換氣系統,暖氣充斥著整片空間。
兩人都只穿著病號服,寬鬆舒適。
那朵花被林圻言插在花瓶中,放在桌上,和身旁不一樣的清香蔓延出來。
牧雲歌講完題,又給林圻言在其他教輔書上畫了一些她相對弱勢的題目。
順便把林圻言做完的作業給仔細批改完。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吃過飯,林圻言爬上床去午睡。
牧雲歌側躺在她旁邊。
林圻言睡覺很安穩,不會亂動,也沒有不良習慣,除了起伏的胸口和很輕很淺的悠長呼吸聲外,沒有其他動靜。
牧雲歌看了她一會兒,伸手,用食指撩起一縷髮絲,光順的頭髮滑過白皙修長的指節,最後纏在指根。
房間裡拉上窗簾關了燈,光線略顯黑暗。
牧雲歌的眼睛深不見底,她看著林圻言的側臉,纏著頭髮的手指輕輕覆上去。
——
林圻言醒來覺得渾身舒適。
夢裡周身始終縈繞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玫瑰清香。
讓她心始終是安定的。
「醒了。」
林圻言看向已經坐在輪椅上的牧雲歌。
對方遞給她一杯熱可可。
林圻言接過來捧在手心裡喝。
「雲歌,你點的外賣嗎?」
牧雲歌嗯了一聲:「外面雪停了,想出去玩兒嗎?」
林圻言一聽,跑到窗邊往下看。
外面雪確實已經停了,積了厚厚一層,不少人在花園裡玩兒,病號服外面套著棉襖的小孩子聚在一起堆雪人。
有個戴兔耳帽的小女孩兒蹲在地上團了個雪球正乖乖的滾得更大,另一個小男孩兒努力抓了兩把雪放在她手下,讓周圍的雪都攏過去,慢慢聚成一小堆。
大人在旁邊站著,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也有坐在輪椅上的人,裹得厚厚的,仰頭看雪中臘梅。
林圻言扭過頭:「去!」
她們坐電梯到下面。
醫院的花園不小,蓬鬆的雪鋪了滿地,就算摔倒也不會疼。
牧雲歌被推到連廊下,頭上戴著咖色的冷帽,腿上還搭著條毯子。
林圻言戴著黑白相間的小熊棉帽,圍著柔軟的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一腳踩進綿軟的雪裡,腳踝都陷了進去。
傳來雪被踩實的沙沙的聲音。
明明她先前也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景,但不知怎麼,就是很歡喜,可能是在病房裡壓抑的太久。
連著踩了好幾下,林圻言臉上的笑越來越明顯,忍不住想分享。
回頭看向連廊下的人。
冬天萬物凋零,醫院的連廊上也是有紫羅蘭的,但這個時候只剩下枯枝,被白皚皚的雪覆蓋,晶瑩透亮的冰晶里裹著灰粽的枝條從縫隙里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