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圻言看到她的笑,心尖痒痒的,目視前方去勾她的手。
牧雲歌垂了下眼,眸中溫柔。
*
五月過後,六月初,校園逐漸熱了起來。
夏蟬趴在樹上,間或鳴叫著。
綠意蔥蔥的小路落下斑駁的光影,微風一吹,輕輕晃動起來。
林圻言換上了藍白短袖校服,白皙的手臂露出來。
高三的學生忙忙碌碌,總能碰到各種地方埋頭苦讀的人。
每次她路過高三那棟樓,都能聽到哇啦啦的背書聲。
林圻言心情也不免緊張起來,腳下步伐加快,回到班裡坐在座位上開始學習。
牧雲歌給她畫的題不多,但難度大幅度提升,有時候學會一種類型要思考很久,再做幾十幾百道鞏固。
錯題本都已經積攢了五六本。
偶爾林圻言也堅持不下去,看著做過好多遍的題再碰到另一個變了花樣的,她沒有思路都有點崩潰,鼻頭髮酸。
牧雲歌每次都能精準捕捉到她的情緒,熟練地安撫再耐心講一遍。
六月六號,全校放假。
高三學生經歷了三年的艱苦奮鬥,終於要走上最終的角逐台。
高一學生滿心歡喜的迎來假期,高二學生瞧著學長學姐半是欣喜半是愁。
盛夏的晚霞總是不負期待,漫天的金橙熊熊燃燒著,路邊樹枝上的綠葉邊緣有點發焦捲曲。
林圻言和牧雲歌在開著冷氣的房間裡低頭寫題,落日光暈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
面前是一道看上去很複雜的數學題,但歸其根本還是把多個知識點給匯總了而已,還是牧雲歌講過好幾遍的同類型題目。
林圻言把牧雲歌畫的其他題都做完了,只留這一道,苦苦尋求無果。
半晌後,她挫敗的趴在桌上。
牧雲歌在她旁邊,手邊是一本看上去很複雜的書,她撐著額頭掃一眼,寫下選擇題的答案。
順便倒了杯水往右手邊推。
林圻言這幾天有點上火,唇瓣的紅深了一個度,醫生交待要多喝水,她自己總是忘記,提醒也沒有太大的用,索性牧雲歌直接給她弄好。
頃刻後,沒有人來端起杯子。
牧雲歌抬頭側眸:「言言?」
林圻言大受打擊心情低落還不忘回應,因為半張臉埋在胳膊里聲音略悶:「我在呢,雲歌。」
牧雲歌左腳點地,帶輪子的椅子就到了林圻言身旁,她的手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放了放:「怎麼了?」
林圻言側過頭,圓圓的眼睛委屈的堆著。
牧雲歌看了一會兒,低頭在她的眼尾親了一下。
林圻言:??
牧雲歌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平靜道:「哪道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