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表現的倒是極為淡漠,他早就習慣了別人看向他時眼中或驚訝或厭惡的目光。
別人如何看待他,並不會形象到他本身。
「正是因為這張臉,我父母將我拋棄荒山,眾人把我當成異類,要不是偶然被一條大蛇所救,我早就死了。所以它們才是我的家人。」
「那你也不該殺害那些無辜的路人,他們並沒有傷害過你,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麼?」沈瓊逸攥緊手心,質問道。
卻不成想那名黑衣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在沈瓊逸口中聽到了什麼無比好笑的事一樣。
「你說我們亂殺無辜,那你們人族就不亂殺無辜麼?
十幾年前,這裡的人族將蛇當做妖邪之物,尤其是毒蛇,只要發現,一律打死。
我現在只不過是將你們對付蛇的手段,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們,你們卻要說我作惡,這不是很奇怪麼?」
沈瓊逸聽完只覺得脊背一涼。
聽黑衣男子的話,他應該已經將這裡的原住民都殺光了。
白日裡的喧鬧都只是假象,目的就是為了引來過路的商客行人,等到晚上再一網打盡。
黑衣男子那雙醜陋骯髒的眼眸中迸發出一道狡黠詭異的光芒:「無所謂,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讓我遇到,我都要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更加確認了沈瓊逸的判斷。
他深吸了吸口氣,沉吟道: 「秦衡,你帶著孩子退後!」
兩人日積月累下促成的默契,讓秦衡沒有多問,一把薅過躲在沈瓊逸身後的小少爺,將他提走。
等到兩人退至安全地帶,沈瓊逸提劍就朝著那黑衣男子砍去。
「嘭!」這一劍被黑衣男子輕鬆躲過,倒是他身後的桌子遭了殃,被劍氣劈成兩半。
「你什麼時候回復的內力?」黑衣男子詫異的看著周身散發著光芒的沈瓊逸。
「不怕告訴你,你的蛇毒與我體內的陰毒相比,簡直弱爆了!」
蛇毒屬陰,而他體內常年積攢的陰氣早就將那所謂的什麼散靈香的毒性中和掉了。
所以剛才在那黑衣男子說給他們下了散靈香的時候,他就偷偷探查過自己的內力,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就是為了降低黑衣男子的防備。
原本在此之前,他是打算一直裝下去的。
可奈何那黑衣男子的一句話點醒了他。
既然都說了是統統殺光,如果真的因此放過了他們三個,那怎麼能叫「一個不留」呢?
心智被蠶食殆盡的惡魔,又怎麼可能會留活口呢?
怕就怕如果聞久了這散靈香,毒性會毒入骨髓,如果沒有解藥,就會毒發身亡。
這個黑衣男子早就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性,任何陰毒的手段都有可能用在他們的身上。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不過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秦衡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