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在這幹嘛?看熱鬧啊?」
「是!是!屬下這就去!」
秦衡在主殿內坐下,讓下人上了一杯茶,壓一壓心頭的怒火。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門內終於停下了動靜。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還有女子嬌滴滴的抽泣聲。
門終於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男子衣著華貴不亞於當今魔尊。眉毛斜飛入鬢,霸氣使然,一副天生的貴族氣息,讓他泯然於眾人。
不得不說,在魔族,他母后這一支的樣貌的確非凡,絕對是扔在魔堆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他這位舅舅比他大近百歲,可是外表看上去也只是比他虛大了幾歲,並不像長輩。
就連做出來的事也不像長輩能做出來的。
見那人春光滿面的樣子,禁慾已久的秦衡臉色更黑了,率先開口發難:
「舅舅遠道而來,怎麼也不找個下人提前通報一聲。我不在魔界,倒是讓舅舅闖了個空門。」
秦衡自然是話裡有話,暗地裡諷刺濁安王不請自來,登堂入室。
可那濁安王當場就被秦衡不親不疏的兩聲「舅舅」叫亂了陣腳。
他這位侄兒自打成年後就沒再叫過他一聲「舅舅」,兩人雖然明面上是至親,實際上都不如陌生人,各自都有些自己的小算盤。
而秦衡即位後,就更加不把他放在眼裡,跟他作對,全魔界都知道他們兩個不合。
今天他來此,就是來找秦衡算帳的,誰料秦衡不在魔界,他便在正殿睡了他的侍女,目的就是為了讓秦衡主動出手,率先撕破臉。
可誰知他這重重的一拳,仿佛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硬是讓他憋了口氣。
看來半年不見,他這位外甥倒是長了點本事,至少沒那麼浮於表面了。
「魔尊這是那的話?你我本就是一家人,那有那麼多規矩?舅舅我也就是順路來看看你。」說罷,便自顧自的坐在了秦衡旁邊的位置上。
說是順路,實際上是有備而來,準備興師問罪的。
看著秦衡杯中的熱茶,濁安王嘴角略微勾起一個弧度,調侃道:
「這魔宮中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怎麼能給魔尊喝這種垃圾?舅舅那剛在修仙界捉到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等哪天魔尊不妨到我那嘗嘗鮮。」
金丹期修士的血對於普通魔族來說可是一輩子都品嘗不到的美味,濁安王隨隨便便就可以喝到,足見其身份。
只是秦衡一想到那個場景,一想到自己曾經的同族被當成食物一樣對待,秦衡打胃裡就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
剛剛舒展的眉頭又重新蹙緊。
濁安王見他這幅樣子,還以為自己剛才的話打擊到秦衡了,臉上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