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逸在身後看著顧清淮御劍都背影,久久不曾離開。
明知道自己不該阻攔師尊的選擇,可他心裡偏偏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難受。
好像就在此刻,他終於明白了。
自己曾一次一次的選擇離開秦衡,去做那些自己認為對的事,對秦衡來說,究竟是有多麼的無情。
明明顧清淮只是去迎接自己光明燦爛的新生、前途璀璨的未來,他都如此不舍。
虛活了兩世,面對分別也只能像個孩子般無助、沮喪……
那當初的秦衡呢?
當初的秦衡就是個孩子,可是卻一次又一次被迫面對極為殘忍的分別。
那他當時又該有多麼的絕望?
看來有些心境,只有在當徒弟的時候才能深有感悟。
回來的一路,師徒間也沒有任何一方再說些什麼。
倒不是他還在跟師尊賭氣,他只是怕自己忍不住想讓顧清淮留下來。
他沒有這樣的權利,更不應該這樣做。他不該阻止顧清淮成為更好的自己。
顧清淮不僅僅是他的師尊,更是顧清淮自己。所以他不該試圖改變他師尊的想法。
而顧清淮還以為是自己的選擇並沒有跟沈瓊逸說過,沈瓊逸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生氣了。
偏偏他也不是什麼會哄人的人,也只能保持沉默。
師徒間的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誤會,就這樣誕生了。
回到長恨天的第一件事,沈瓊逸便是給秦衡打了一個玉牌。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對面就接通了。
接起玉牌的秦衡欣喜若狂。連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跟沈瓊逸煲電話粥。
「師尊出關了?!」
「嗯……你怎麼樣?」
「本來是不怎麼樣的,不過師尊打電話過來,弟子就變得很開心了。師尊是想我了嗎?」
原本秦衡說這話也沒打算能得到沈瓊逸的回應。向來他都是主動的一方。
可誰知沈瓊逸竟然破天荒的在玉牌那頭回了一句:「嗯…」
夾雜著淡淡的鼻音,聽起來軟軟的,卻意外的勾人。
就簡簡單單的一個「嗯」字,當即就讓秦衡欣喜若狂,近乎癲狂。
「師尊今日這是怎麼了?嘴怎麼這麼甜?」
要知道平日裡要是想讓師尊跟他說點情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死鴨子的嘴也要比沈瓊逸的軟些,除非是在某種特定情景下,要不然在沈瓊逸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