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個問題,來來回回扯了半天,結果發現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岑肆只能無奈帶著時玥出門吃飯,再將她送回來時,已經是臨近黃昏。
「好好在家裡呆著。」岑肆立在車前,身形挺拔如松,此時微微低著頭,內斂沉靜的面容看不出多餘情緒。
時玥仰頭看著他,伸手抱一下他,趁著四下無人,她小聲問,「岑肆,你要不要親親我?」
岑肆只覺周邊的一切都在無形中褪色,連所有噪音也被隔絕,只能聽到她輕輕軟軟的嗓音,那墨色的水潤眼眸,煙籠似的隱隱約約透著期待。
「想什麼呢,快回去。」岑肆拎著她後衣領,扳著她的肩膀,將她調轉過去,「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別總往影廠跑,那裡人多很亂。」
他不是多話的人,但是最近一張嘴就停不下來。
背對著他的時玥雙手抱胸,聲音略帶失望,「哼,現在不親,以後不給你親。」
說完,她就甩開他的手,快步走進去,將門啪地關上。
岑肆看著那扇門,神色間的寥落稍縱即逝,他重新回到車上。
吉普車開出去,他腦子裡還是縈繞著那句話。
——岑肆,你要不要親親我?
也不知道開出去多久,天幕已經變成墨黑色,無星無月,城市的煙火併不濃重,路便寂寥昏黃的燈,就像他那顆心一樣,急於想要在漆黑的天地中占領一席之地。
他在路口將車調轉,往剛才的路開回去。
時玥拉開一盞小燈,搬來一張凳子,她坐下後,抱起一本中醫的書,把右邊腳丫子的鞋襪脫到一邊,看著書上的圖解,自己按摩穴位。
忽然聽到開門聲,她下意識撈起身下的小馬扎。
沒想到走進來的是去而復返的岑肆。
見他一張臉上全是嚴肅,時玥擔心地問,「肆哥,你怎麼了?」
她右腳的鞋襪都脫了,此時只能踩著左腳,單足站著,身形搖搖欲墜。
岑肆已經走上台階站到她跟前,在她一臉不解的時候,他帶著粗繭的手指輕輕抬起她下巴,他低頭下來,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
薄唇輕觸後離開。
只留下淡淡的餘溫。
時玥滿腦子疑惑,微微張開小嘴,「肆哥……」
在這方面她總是比岑肆要肆無忌憚一些,可是這次,明顯是她沒能占上風。
岑肆再次靠近,微涼的唇印在她嘴角。
見她站不穩,岑肆見她手裡的小馬扎放下,扶著她坐回去。
他站在台階下,啞聲道,「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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