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並沒有給她舀。
她的視線太過赤裸裸的，卓陸很難不注意到。
她的眼神，是讓人難以抵擋的專注，仿佛目之所及，就是她的全部。
他就是她的全部。
卓陸靠著強悍的意志力，不讓自己再亂想。
等他將碗遞過來，時玥雙手接過，然後看著他的臉，認真道，「卓陸，你曬黑了。」
卓陸下意識看向兩人的手，果然，他們的膚色就像是極端的黑白兩色。
「嗯。」卓陸收回目光，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曬黑了好，看著健康。」時玥不經意似地說。
卓陸便接話，「你得多曬曬。」
時玥嘗著湯的味道，搖搖頭，「那我還是不要健康了。」
卓陸：「……」
他語氣忽然變得嚴肅，「別胡說。」
虞家跟他說過她的病情，控制得好並不會對她的生活有太大的影響。
時玥很敷衍，「好好好，我把話收回，行了吧。」
卓陸抿了抿唇，這才動筷子。
——
卓陸沒問時玥關於存摺的事情，等他站在小房間門，再看到那兩張存摺時，他的神色又變得凝重，好像天垮下來了一樣。
卓陸去翻日曆，算著發津貼的日子，算這段時間門兩人開支需要的錢。
他看著自己那破舊的手錶，心想當掉的話能有幾塊錢。
他將目光掃過那台嶄新的電腦，但是很快又轉開。
那是她每天要玩的，他怎麼能有賣掉的想法呢。
卓陸站在小房間門，灼灼黑眸幾乎掃過每一個小物件，然後發現全都是必需品啊。
卓陸最窮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般束手無策。
他來到主臥門口，往裡頭看一眼。
女人剛洗完澡出來，頭髮盤在頭頂，臉上敷著面膜，身上穿著昂貴的真絲睡裙……
卓陸斂眸，將門給她帶上，又默默走回小房間門。
他以前覺得，養她輕而易舉，現在……他養的是老婆嗎。
是真正的吞金獸。
時玥聽到門口的動靜，走出來瞄一眼，她徑直來到小房間門，看向愁眉苦臉呆站著的卓陸。
一邊按著面膜紙，她一邊問，「卓陸，我沒惹你吧？你今晚臉色怎麼那麼臭？」
因為敷著面膜，她嘴巴不敢睜開太大，說話軟軟糯糯的。
卓陸抬頭看她，黑眸幽深，像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
「沒事。」他搖搖頭，表情依舊沉重。
上次買菜他剩下一點零錢，本來想著買條幾條新內褲，大不了先拿出來補貼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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