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昭聽著她自言自語,伸手將一個寬大的易拉寶扯過來,嚴嚴實實擋住他們,在雜亂的休息室形成一個狹小的,獨屬於他們的角落。
他也不問她在想些什麼,在難過些什麼,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她現在腦子裡所有的想法都是天外來客一樣突兀地出現,她控制不住,也驅趕不走。
她的感知變得麻痹,她大概都不知道她臉上全是淚漬,眼睫也被打濕,她像個麻木的沒有生氣的洋娃娃,讓他心疼。
井昭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用力咬一下,沒到出血的地步,卻讓她茫然的眼神,逐漸聚焦。
她的眼神里重新有了他。
江如詩找了一圈,最後才看到易拉寶後安靜抱著的兩人。
她靜靜站一會兒,才開口說,「晚上的大海也很好看,你們倆出去走走,音樂會結束後我去接你們。」
網上的謾罵,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最可怕攻擊武器。
她已經跟老井和楊謙聯繫過,事情很快會水落石出,還她青白。
但是這個過程,每一分鐘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像是無限拉長的一樣。
因為不被世界理解,無法融入這個世界,抽離的自己變得可有可無,要麼在寂靜中毀滅,要麼在去毀滅世界。
江如詩曾經就是這樣的,但玥玥又跟她不一樣,她時常感覺玥玥雖然生病,但是卻擁有著比她還強大的自制力,哪怕是在發病的時候。
就好像她的腦子裡上過某種發條,在她崩潰之前,提醒她,將她從深淵中拉回來。
「不用,我只是困,還能演出。」時玥從井昭懷裡出來,懶懶地打一個呵欠。
綠茶系統在她腦子裡吵吵嚷嚷,哭哭啼啼,【嗚嗚嗚嗚!天殺的女主!我可憐的玥玥!你快醒醒啊!】
時玥手背碰觸到自己的臉頰,發現是濕的。
她怔怔看著手背上沾著的淚漬。
她剛才還真的有點恍惚,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些什麼,該嚇到井昭了吧。
直到井昭拉過她的手,用紙巾給她擦手,她才遲鈍地看轉向他。
井昭說,「表演完我們再去看海。」
時玥感覺他的臉色可能比她的還差,「好啊。」
「小花貓是要被人笑的。」江如詩微微嘆息,掏出紙巾,給時玥擦臉,又轉身去拿化妝包,給她重新補妝。
音樂會現場的氣氛高漲,但是山豹樂隊上場時,看到那個抱著吉他的少女,所有人卻下意識安靜一瞬,隨後是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她還上台啊?」
「不是澄清了嗎?人家是正常考試,沒有暗箱操作。」
「她不是腦子有病嗎?」
「她好像還打隊友來著,很暴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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