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久忍了兩年,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誰……誰……」安懷民愣怔了好久才抖著嘴唇瞪著女兒,憋半晌憋出來一句,「誰他媽教你這麼說話的?」
這種時候了,他還能站在當爹的道德制高點含沙射影的說王珊珊不會教女兒。
安久久幾乎要被氣笑,她也真的笑了,帶著和安懷民有些像的戾氣問安懷民:「還要在門口繼續叫嗎?」
這一刻,站在門內的安懷民在他女兒眼裡看到了和他發狠的時候一模一樣的表情,他以養家餬口為由離家多年,他看不起家裡頭髮蓬亂眼角堆紋的髮妻,其實也不太看得上自己的女兒。
也不知道怎麼遺傳的,小小年紀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偏偏他那個無知的老婆還想讓女兒去當明星。
百般嫌棄,每次回家都各種挑三揀四。
結果今天他才發現,安久久長得跟他其實很像,尤其是渾身戾氣的時候。
血脈相連這個詞在這一刻突然出現在安懷民的腦子裡,他後退進了屋,眼底的情緒出現了一剎那的恍惚。
***
那天晚上那場鬧劇最後很虛無地收場了。
遲拓在他們進屋了以後就走了,安久久還把他送到樓下,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對方家裡有點什麼破事心裡都門清,走的時候,遲拓沒避著眾人,彎腰看了看安久久的臉,讓她晚上一定要冰敷。
安懷民也連夜走了,走之前也沒有再和王珊珊吵安久久準備試鏡的事,他只是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你們都老實點過日子至於讓老子上班請假回來嗎!
色厲內荏的,沒人理他。
王珊珊在客廳坐了一夜。
第二天的高三暑期補課,安久久請了假,遲拓在上學的時候連續給安久久發了好多條消息都沒有得到回覆。
晚上八點多,遲拓晚自習結束去醫院陪護時接到了安久久的消息。
小鵝:【我睡著了。】
遲拓:【???】
小鵝:【好睏啊,昨天晚上睡到現在才醒。】
遲拓:【???】
小鵝:【不行了,我繼續睡。】
再之後哪怕遲拓突破強迫症給她發了不是三的倍數的消息,也一點回復都沒有。
第二天,安久久還是沒來上學,遲拓倒是在課間休息的時候看到了王珊珊從教師辦公室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