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很奇妙。
他半邊身體躺在瑜伽墊半邊身體躺在大理石,安久久蹲在大理石地板的這一邊,按照常識,他應該會覺得大理石這邊的身體更冷。
身體感受的確是這樣的。
但是心理上,他身體靠近安久久的這半邊正在一點點不受控制的開始發熱,他能感覺到安久久的每一個動作,哪怕只是輕微的呼吸。
她在深呼吸,深呼吸了幾次以後,她試圖彎腰下來靠近他,髮絲墜在他手臂上,有點涼也有點癢。
她應該在憋笑,因為靠近了好幾次,他都能感覺到她馬上彈回去立刻開始深呼吸。
演戲很難,她這樣的門外漢為了賺錢為了讓王珊珊不用那麼辛苦一頭就栽了進去,他想每次都這樣陪著她。
外面的雨聲似乎小了,也十點多了,停電又不能隨便外出,這幢樓的人逐漸地都從咒罵變成了安靜,他已經能聽清樓下漫起來的水被雨滴濺起來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安久久試了多久,她終於傾身過來,髮絲滑過他的臉,她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她說:「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
貼著他耳朵說的,最開始是耳語一樣的聲音,後來她似乎有點忍不住笑場,最後兩個字尾音帶顫,所以呼出來的熱氣從他的耳垂一路蔓延到全身。
安久久說完就整個人往後倒,再也控制不住地笑了出來。
她說:「遲拓你眼睫毛一直在動好出戲!」
遲拓緩緩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木著臉把身體往蠟燭照不到的地方挪了挪。
操。
他面紅耳赤。
第十一章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遲拓猛然坐起身往後退的動作太快,所以他沒看到安久久也跟著他的動作愣怔了一下。
他躲在陰影里,把身體反應也藏進黑暗裡。
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起他那混不吝的同桌,那傢伙會用看色|情片的方式解壓,也會嘲笑他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卻一點衝動都沒有。
他有,被安久久吹了下耳朵就原地起立了。
遲拓狼狽地耙了下頭髮。
太慌了,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安久久也很久沒說話了,她甚至都沒有再看黑暗中的遲拓,只是低頭輕咳一聲:「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對著你真演不了。」
「你對著我演不了對著導演就能演了?」遲拓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只是本來就啞的嗓子此刻聽起來更低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