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安久久也完全能猜到張柔看到兒子腦門上的傷口會有多難受。
而且,額頭上縫了那麼多針,也不能說沒什麼事。
「你在那邊……適應嗎?」安久久換了個話題。
「還行。」遲拓說,「生活條件比在國內好,其他的我還在適應。」
安久久看著遲拓視頻後面的背景:「你在醫院?」
她本來以為他是在他舅舅家裡,又覺得怎麼裝修看起來有點白,直到遲拓給她看傷口的時候手機鏡頭晃了一下,讓她看清楚他背後的藍色長椅。
「嗯,我媽在住院。」遲拓笑笑,「不然你那麼晚給我發消息我肯定睡了。」
話題似乎最多繞兩圈就能繞到沉重的地方,遲拓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你先把那些消息看完了再給我發郵件吧。」
「練練表達能力,對做演員有好處。」
「啊對了,恭喜你試鏡通過,我買了個小禮物,放在你媽媽那裡了,你記得跟她要。」
他開始絮叨:「那個培訓是不是不能帶手機?電腦應該可以用的吧,所以還是電子郵件好用……」
「遲拓。」安久久打斷他。
遲拓安靜下來。
「我們以後每年都見一面吧。」安久久說,「至少見一面。」
少女睡得有些蒼白的面容帶著一點溫柔的輪廓:「你回國或者我去找你都行。」
「我沒有朋友了。」
「睡著之前,我也好害怕啊……」
遲拓安靜了好久好久,才回答:「好。」
「不要怕。」他說,「我一直都在。」
第二十二章
事實證明, 少年人,尤其是未成年未經濟獨立的少年人的承諾,再真心再迫切都沒什麼用。
說好了一年至少見一次面的兩人在承諾之後一次都沒有兌現過。
一開始是因為遲拓媽媽張柔,她在兒子被遲定邦揍得滿頭血之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情緒重建的過程非常緩慢, 換了新環境之後張柔反應都變得遲鈍,沒辦法接收外界的情緒, 身邊根本離不開人。
遲拓為了照顧張柔, 為了適應新加坡這邊全新的教育體系, 還為了幫助他舅舅管理麵店,幾乎快要沒有睡眠時間, 回國更是想都不要想。
而安久久, 因為封閉訓練因為拍戲因為考電影學院,連護照都沒辦的她第一年根本不可能出國,於是第一年,他們都失約了。
第二年,王珊珊通過那個化妝師謝琪推薦,給安久久簽了一家娛樂公司, 並不大, 裡頭也沒有什麼出名的明星, 安久久正式取了一個藝名叫安也。安久久在和遲拓聊天的時候都不太樂意聊這事, 本來答應遲拓簽約之前給他先看看合同體驗下的事也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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