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個屁啊。」安久久非常不滿,「不是,你每次都這樣不累嗎?」
好的,他在她夢裡居然也是這個場景,她爬上床,他跑路。
遲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悲哀還是該鬆口氣,試圖和安久久講理:「你現在是發病期間,認知行為障礙。而我沒有病,我是清醒的成年人,我如果配合是犯法的。」
安久久僵住,瞪著眼睛盯著他。
遲拓心裡又想,很好,夢裡面他肯定沒有說過這種話,因為安久久看起來非常震驚。
果然,下一秒安久久直接拿了枕頭摁住他的臉,含糊不清地吐槽:「這張破嘴。」
遲拓:「……!」
他在此刻有些明白那張紙上再三強調的現實解體會具有攻擊性的意思,當安久久以為自己在夢裡的時候,不管是行為還是力道都是脫離理智的,她根本不擔心會弄傷人,下的都是死手,他脖子差點被她這一下壓斷。
所以,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難度很大,要掙扎脫身,又要小心不能傷到她,兩人在兩米大床上從一開始的曖昧變成了單方面的殊死搏鬥,遲拓一身汗用了在健身房挺舉槓鈴的力才把安久久用棉被纏成一顆蟬蛹丟在床上撲騰。
安久久也氣喘吁吁,被棉被限制行動後咬牙瞪他。
遲拓以為她要開口罵人了,對於她這十年髒話存儲量還產生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好奇。
安久久以前不怎麼說髒話,王珊珊這方面管得很嚴,總怕這些不好的東西會變成她成為明星路上的絆腳石。
結果安久久瞪了半天,冷哼了一聲,罵了一句:「廢物。」
遲拓:「?」
「颱風天那個晚上。」安久久睡夢裡言語組織非常精煉,「碰你一下就有反應了,現在卻要裝柳下惠。」
遲拓:「?」
他一開始真沒反應過來,畢竟望城那個地理位置颱風天一年總能遇到幾次,男孩子因為生理構造問題,十幾歲的時候穿的褲子質地硬一點弄不好都得有點反應,次數太多了他其實記不清了。
可被她碰一下就有反應的……
遲拓擰眉,想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陪她面對面排練試鏡的場景,她在他耳邊輕聲說話,說完還因為忍笑沒忍住吐了一口氣,當時他確實原地起立嚇得直接往角落躥。
……
她當時看到了?
……
她當時居然看到了?!
他們後面還做了什麼?好像一直在認真排練,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
結果她不僅看到了,還記了十年。
遲拓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她爬上床到現在最多半個小時,他腦子裡的問號和感嘆號都快要滿出來了。
白貓在房門口探頭探腦,它聽不見他們在幹什麼,但是也能感覺到剛才應該很激烈,所以它弓起了背,衝著遲拓橫跳了兩下表示自己現在很兇你很危險。
安久久也在床上瞪著眼睛弓著背裹在被子裡橫跳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