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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詭異好笑的畫面都沒辦法讓她止住哭,她只能抬手拽住陀螺一樣四處轉的遲拓的衣服。
「我……」她抽抽嗒嗒的, 「給我冰塊。」
「啊?」遲拓一手拿著毛巾一手拿著水, 沒想到安也的需求是第三個, 表情很空白。
好可憐啊……
她嘴一撇哇地一聲痛哭失聲。
遲拓:「……」
他坐到她旁邊, 把瘦瘦小小的她整個平移到他懷裡, 搬貨物一樣。
安也估計是震驚了, 一邊哭一邊抽空抬頭看他們現在的姿勢。
「你明天得頭疼了。」遲拓聲音很無奈, 手指在她頭皮上力道很舒服地按壓著。
「都是被你招惹的!」安也在他懷裡咬牙切齒, 「我明天還得拍戲。」
「你這眼淚攢得也太多了。」他嘆氣。
「冰塊。」她悶著聲音要求。
等遲拓站起來去給她拿冰塊,她又拽住了遲拓的衣服。
遲拓看看她又看了看餐廳的冰箱, 擼袖子彎腰準備抱起她。
安也瞪大朦朧淚眼:「你幹嘛?」
「你要冰塊。」遲拓很有耐心,指著冰箱的位置,又指了指她一直拽著的他的衣服,「就只能抱你過去了。」
「……我又不是八歲。」二十八歲的安久久拿餐巾紙擦了擦眼睛,自己站起來往餐廳走。
眼淚終於止住了,她拿出了冰箱裡頭的冰涼眼貼,想了想,又多拿了一片。
坐回到自己的寶座上,自己貼了一個,遞給遲拓一個。
他眼眶也是紅的。
這人淚腺太發達了,大型黑色哭包!
安也和遲拓肩並肩貼著冰涼眼貼坐在地上靠著沙發仰躺著,安也閉著眼睛想著兩人敷眼貼的姿勢,一邊想一邊笑。
「我情緒是不是失控了?」她被自己笑聲嚇著了。
撕掉眼貼露出半個眼睛舉起手機給自己來了一個自拍。
「……發泄下挺好的。」遲拓在她旁邊捏著一個眼貼,對她這種行為表示萬分困惑,「你拍這個干什麼?」
眼貼是她代言的?
不像啊,他不記得她有這個代言了。
「記錄情緒。」安也把撕下來的眼罩又重新貼了回去,頭仰躺在沙發面上,「萬一拍戲用到了,看照片可以回憶。」
遲拓看著她。
她剛才哭得太狠,現在臉和脖子都還紅著,靠坐仰躺的姿勢讓她纖細的脖頸劃出了一道非常流暢的線條。
很美。
有種破碎卻仍然在努力掙扎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