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以後。」遲拓手也摟住了她的腰,這次終於不再像十年前那樣,一身蠻力差點把安也憋死在懷裡。
「那我媽以後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好不好?」她說。
「不好。」遲拓說,「不嚴重,反正有藥。」
安也:「……」
她抓了抓他的頭髮。
「久久……」遲拓的臉在她肩膀上蹭了一下。
「嗯?」安也還是有點僵硬,心情也有些微妙,聲音都不自覺低了下去。
「沒事。」遲拓壓著聲音,「就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安也:「……」
她沒反駁。
今天齊唯問她,她和遲拓後續會有什麼發展這個問題又從她腦袋裡蹦了出來。
她仍然不知道答案。
但是和遲拓在一起的感覺,挺奇妙的。
她一開始覺得大概就是家人的感覺,遲拓有點像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雙胞胎,從小到大親密無間,兩人之間什麼秘密都沒有,重逢以後也就生疏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又回到了這種互相之間裝都懶得裝的的情況了。
她本來以為遲拓其實也沒怎麼變。
但是遲拓對焦慮症的態度讓她很意外。
他不想提這件事,只是因為他覺得這事起頭很難。
安也能看出來,遲拓其實不怎麼排斥這件事,沒有刻意瞞著,也沒有特別在意,似乎就很坦然地把這件外人看起來可能會覺得他精神狀態有問題的病當成了某種經歷。
這和她很不一樣。
她之前甚至沒有勇氣問他,為什麼會失眠,為什麼會蒼白著臉冒冷汗,她怕問出來的事情太沉重,她承擔不了。
但是今天真的問了,遲拓回答了,她並沒有覺得沉重,反而有一絲輕鬆的感覺。
真的挺奇妙的。
而且肢體接觸變得好多,那麼多次黏黏糊糊她居然都一點沒排斥,哪怕發現遲拓這人偶爾會原地起立有反應,她也只是覺得好玩,沒覺得被冒犯。
她也把下巴擱在遲拓的肩膀上,跟他一樣,環住了他的腰。
她覺得他們兩個這樣有點像流浪貓,互相取暖的那種。
「你跟楊醫生約過時間沒有?」他冷不丁來了一句。
安也:「……約了這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