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拓:「……」
遲拓閉上眼,又睜開, 當著安也的面把臥室的門關上了, 關之前跟她說:「你給我十分鐘。」
九分鐘用來發呆,最後一分鐘用來換衣服。
他們已經越界不止一次,從重逢第一天開始,哪怕那時候安也不是正常狀態,但是嚴格意義來說,那時候他們就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單純好朋友了。
他知道。
安也更清楚。
他不捅破, 是害怕安也會拒絕。
安也不捅破, 是因為她不想。
他剛才腦子發木一會讓她負責一會跟她說會起反應, 就跟拿著兩把大砍刀咔咔地把已經破爛不堪的那層紙徹底砍沒了。
他剛才甚至想直接跟安也說, 安久久我喜歡你很久了要不你負責吧反正你都看光了……
但是他看到了安也眼底非常迅速地湧上來的遲疑。
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十分鐘, 足夠讓一個衝動的成年人恢復理智。
撕掉的那張紙, 仍然可以假裝存在。
只要她不想, 他就絕對不會向前一步, 因為他不想被拒絕,也不想改變現在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舒適氛圍。
遲拓再次閉眼, 睜眼,打開房門。
安也正在和人視頻。
他把家裡客廳沙發下面也放了幾個軟墊,她現在坐在軟墊上,把手機架在茶几上,一邊和人說話一邊對遲拓揮揮手。
遲拓走過來特意繞開了鏡頭。
安也一心兩用,一邊看著他的動作一邊在和視頻那邊的人聊天:「……我沒問題,那就是上周和這周拍的都廢掉了?」
那端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洪亮:「試錯成本,也幸好今天我們磨了那麼久,將就著拍過去弄不好我還得把你們拎過來重拍。」
安也:「……哦。」
那邊的中年男人:「那你先休息,放兩天假,我聽老錢說你換經紀人了?」
安也:「對,之前跟您介紹過的,齊唯。」
「打算自己單幹了?」中年男人反應很快。
安也笑笑,沒承認也沒否認:「現在只是換了個經紀人。」
遲拓看了安也一眼。
這種成年人的聊天方式是安也在這十年學會的,她自己在這個群狼環伺身邊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的環境裡,摸爬滾打學出來的。
那邊的中年人還說了些拍戲相關的東西,安也的態度一直很認真,遲拓猜測,對面應該是楊正誼。
玄關的地方放了一個大包和一個旅行箱,應該是安也來的時候帶過來的。
遲拓不是很明白她為什麼大半夜地背那麼多東西過來,不過他還記得她今天穿著個薄底的布鞋在碎石頭路上跑了幾百遍,他家沒有泡腳桶,他在猶豫是讓安也在他房間裡頭那個黑色浴缸里泡個澡,還是他現在下樓去樓下便利店看看有沒有腳桶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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