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朱家的人,弟弟如何得罪的起?」
朱家在開封,也是官宦世家,如今當家人,雖然只有三品大員,可家裡都是讀書人出身。家族裡不僅有掌管國子監的朱文熙,在外面當知州的朱文通,朝廷還有吏部任職的朱文梓,大理寺有朱長歲。
朱家在朝中耕耘多年,樹大根深,哪裡是他這種沒有背景的鄉野小官能比得上的。得罪他們,自己只怕死的更快。
胡軍巡卻冷笑:「若不是背後有朱家,你的證據交出去,那些人還不會信。」
何東想清楚其中關鍵,明白他的意思。可他這樣做,不還是自找死路麼?
「你也是糊塗,忘記我說的櫻桃小販了,這話是他供出來的,你只管讓上級知道,有這麼回事兒,出了事,也怪不到你身上不是?」
何東保持懷疑,一個櫻桃小販能知道什麼,他不就是盯梢的,他的話能有什麼用?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胡軍巡的意思,這是把鍋甩出去,給上面一點線索,自己脫身出來,剩下的便與他無關了。
「這法子當真能行?」何東還是忐忑,酒碗都拿不穩。
「自然沒那麼簡單,這裡面需要老弟幫忙做件事,才能讓你摘出去。」
何東附耳過去,聽完胡軍巡的話,思量再三,才下了決心,點頭應允下來。
他連夜按照胡軍巡說的,造出一份假的債條。他昔年貧困吃不下飯的時候,就靠著模仿名家字畫討生活。不僅能模仿他人筆記,還能將字畫做舊。
這般一番操作,胡軍巡很是滿意,讓他安心回去等消息,剩下的就由他來操作。
何東忐忑回去,因為喝了酒,糊裡糊塗睡過去。第二日一醒來,才想起重要的事,忙換了官袍去衙門。
本以為要受上級責罵,卻見上級高高興興出來,看見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說他做的不錯。
何東不解,還來不及問,上級便帶著人出去。同僚卻走過來,酸酸的說:「看不出來,何兄還有這才華,留在兵部庫房,實在是屈才了,該去大理寺理案才是。」
他一頭霧水,恍然想起昨夜的事,胡軍巡這就把事情辦好了?
他心裡欣喜,著急出門去找胡軍巡問個清楚,誰知還沒到開封衙門,就被胡軍巡一把拉進巷子裡。
「可算找到你了,出事了,知道麼?」
胡軍巡緊張的看著周圍,何東被他弄的心情緊張不已。「哥哥這話何意?」
「那小販死了。」
何東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這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麼,我本打算將東西栽贓到他身上去,結果還沒去,下面人就告訴我,人死了。」
「那...那兵部那邊,你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