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疑點?」
何東抬頭看一眼趙有德,咽了咽口水:「其一,如果這張債條是假的,為何會出現在小販家中。一張假的債條,東興樓總不至於讓小販去殺人吧?其二,如果債條是真的,那債條為何不在葛家,反而在小販手裡,是不是葛帳房跟小販說了什麼,這小販一定知道什麼了不得的事,不然何至於招來殺身之禍。」
對外說什麼身體不適忽然暴斃,那都是糊弄外人的。這小販獨居在開封,左鄰右舍對他了解的不多,眼下忽然死了,甚至都無人來衙門認領屍體。
他們去東興樓找東家,東興樓卻說小販早就不在東興樓幹活。
而小販臨死前分明說過,是東興樓的喬掌柜,讓他盯著白家。
這件事,處處透著不合理的古怪。
聽他說完,趙有德沉默了。何東還以為自己計謀得逞,趙有德聽完他的話,一定會去查東興樓,誰知忽然一杯冷茶潑過來,砸他個猝不及防。
「趙侍郎,這.....這是....這是為何?」
趙有德皮下肉不笑,看著他雙目噴火。「何自成,何東!你這兩面三刀的蠢貨,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昨日給本官案頭上,放了什麼。「
何東緊張看著他,「官人這是何意,我....我昨日分明沒有來過衙門,又如何給你案頭上放東西?」
這下換趙有德愣住,站起來抓住他的衣襟:「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下官....下官昨日真的沒給您任何東西,您是不是弄錯了。」
「不可能,你分明給了我一封信,上面說了,那葛帳房手裡有一本帳冊,就是因為這本帳冊,他才被人謀害的,他.......」
趙有德忽然住嘴,完了,全完了,他拿到信就匆匆去稟報,討好上級領功勞,若是東西是假的,有人故意為之,那他豈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一想到這,趙有德也顧不得跟何東掰扯,奪門而出。肥胖的身子還被門檻絆倒,整個人往外滾出去。
何東見他如此狼狽,心中好笑,一時忘了反應,等反應過來,才上前將人扶起來。「侍郎,你這是作甚?」
趙有德一把甩開他,竟是忍著腳疼飛快往門外跑,迫不及待上了馬,著急離開,揚起一地塵土。
何東瞧見這一幕,心裡直打鼓,想起他說的帳冊,難道是白墨存說的那個?
這事兒他只聽白墨存說過,偏偏胡軍巡也知道。白墨存一個瞎子,總不能跑到兵部來送什麼信。
那是胡軍巡?
不應該啊,他雖然知道這事兒,但有必要將事情弄的這樣複雜麼?
何東千頭萬緒,覺得很危險,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想了想,離開衙門去找胡軍巡。可他到開封衙門一問才知,胡軍巡抓兇手去了。
「抓什麼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