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的憤怒被恐懼吞噬,緊張的後退一步,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你.....是你.....」
柳依塵嗤笑:「慌什麼,我一個弱女子,手還伸不到大牢里,可我不行,你背後的人卻未必了。你與其在這與我置氣,不如回去好好想想,要如何完成交易。畢竟你跟我不同,說不好,你就是下一個賣櫻桃的。」
貨郎這次是落荒而逃的,柳依塵回過頭收斂笑容,拿著飴糖進門。才關好門,就瞧見白墨存站在垂花門,一身青衣,衣衫隨著風鼓起來,飄飄蕩蕩,人越發顯得單薄。
「官人怎麼在這?」柳依塵緊張,不知他剛才可否聽見。
白墨存摸了摸一旁的牆,尋找支撐點,一臉疑惑:「這是後門方向?那如廁的地方在哪兒?」
他走錯路了?
柳依塵忙上前去,將人扶住,問他趙叔去何處,他要如廁怎麼不叫趙叔。白墨存說趙叔睡著了,自己聽見他的呼嚕聲,想起他這段日子也是忙碌,好不容易休息一下,自己就沒勞煩他。
「趙叔畢竟只有一個人,官人這般實在需要人照料,怎麼不多雇兩個家丁?」
她記得以前白墨存身邊跟著個叫蒙奇的親隨,如今人卻不見了。聽趙叔說白墨存雙目失明之後,遣散家中大部分女使家丁,還是他死活不走才留下來的。
白墨存沒回答,柳依塵只能安靜下來。他們此時的關係,自己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扯著他想袖子撒嬌逼問。
在書房睡了一下午的趙叔,晚膳時候才醒來。聞見兔子肉的香氣,肚子裡饞蟲翻滾,口水咽了又咽。
柳依塵將做好的晚膳端到大樹下,這會兒太陽西沉,外面比屋子裡涼快。柳依塵燒起艾葉,熏走周圍的蚊子。
趙叔喝一碗果飲,道:「柳娘子辛苦了,坐下一起用膳吧?」
柳依塵想拒絕,白墨存也讓她坐下,這是三個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氛圍意外的和諧寧靜。
趙叔一邊吃兔肉,一邊閒話,說自己最近在莊子上忙,那殭屍吃人的消息都傳到鄉下,鄉下的神婆道士趁機賣起驅鬼辟邪的符咒,有些孩童夜裡甚至嚇得發燒起來。
他感慨至極,只覺得這事兒荒唐可笑,偏偏那些百姓愚昧,寧可相信假道士,也不願意相信衙門發布的公告。
殭屍吃人的事兒一出來,衙門就發布過公告,還懲戒過挖墳燒殭屍的地痞流氓,可傳言至今也沒消停。
「那殭屍找到了麼?"柳依塵好奇的問。
趙叔搖頭:「也是衙門不靠譜,這麼久了,屍體都沒找到,所以發出來的告示,人人都不信。」
那幫燒殭屍的去挖了墳,眾人才知道墳里的屍體沒了,傳言也越傳越離譜,弄得人心惶惶的。
「殺張博梁的兇手也沒找到麼?」白墨存也問道。
柳依塵還奇怪張博梁是誰,趙叔一解釋,才知就是那個傳聞里,被殭屍吃了心肝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