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去這麼久,都不曾找朱家,那必然是所求甚大。
朱火搖頭,那玉佩仿佛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朱長歲忙起身,吩咐朱火備馬,他要去一趟周家。
周岷山因為帳冊的事焦頭爛額,開封衙門那邊的內線斷了消息,他們千辛萬苦打探到,開封衙門的確找到了帳冊,但是帳冊似乎隨著胡軍巡落水,也消失不見。
他開始是高興的,覺得老天爺都在幫他,這下他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周老五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哪有這樣的巧合。周老五吩咐貨郎繼續去打探消息,果然發現帳冊被人偷走。
這一下,周岷山實在坐不住。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與他為難。
「這定是白墨存背後的人,那瞎子原本負責藏匿帳冊,誰知被我們的人偷走。他們發現不對勁,所以來截胡了。」
「他們是怎麼發現的?」周岷山十分不理解,周老五隻能耐心給他解釋,肯定是那些人時刻盯著帳冊,才能及時發現東西沒了。
周岷山腦子嗡嗡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橫豎想不明白,只能著急問周老五,接下來該怎麼辦。
周老五也頭疼,他也懵逼的很,想了半天,才道:「自古綁匪綁了人質,必然是要求贖金的。這帳冊如今就是人質,咱們不妨先等等,看看匪徒會不會上門來索要錢財。」
「那要是不來呢?」周岷山可不想天天因為這種事,無法安睡。
周老五心頭慌亂,但他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亂,不然周岷山就要覺得他無用了。於是他高深莫測道:「官人莫慌,如今該清理的痕跡咱們都清理乾淨了,到時候他們就算拿著帳冊來,也無從查起。畢竟咱們的帳,都平了。」
周岷山似懂非懂,但是聽見帳平了,就明白過來。只要帳平了,就不怕查。
朱長歲便是這個時候找上門的,周岷山聽說朱長歲找到自己的私宅來,還嚇了一跳。在屋子裡打轉好久,才冷靜下來接待他。
朱長歲走進屋裡,就聞到濃重的香料味,這氣味里夾雜著酒氣,看見癱軟在榻上的周岷山,他站在門邊沒動。
周岷山悄咪咪拉開一道眼縫,瞥見面無表情的朱長歲,這才做出忽然醒來的姿態。「哎喲大郎,你怎麼得空來?」
朱長歲淡淡點頭,叫了一聲舅舅。周岷山將人迎進來,給他倒茶。可手不穩,茶盞從桌子上滾下去,還是朱長歲及時接住,才沒摔了茶盞。
「上好的鈞瓷,若是摔壞一個,這一套就廢了吧。」
周岷山尷尬笑笑,繼續給他倒茶。「不過一套茶具,壞了便壞了,沒傷到大郎吧?」
朱長歲看著手裡流光溢彩的茶盞,這一套,就價值百貫錢了,周家的富庶,完全超出他的想像。
周家曾經富庶過一段日子,這也是朱文梓迎娶周氏做繼室的原因。但是幾年前,周家生意出事,虧了不少銀子,曾經沒落很長時間,直到半年前,周家似乎又重新富庶起來。
若不是親自調查過,朱長歲幾乎要以為,周家曾經的沒落,不過是個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