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上來個年輕男子,皮膚白皙,臉上帶著討好諂媚的笑,「見過各位官人。」
當即有人認出來,這是百珍樓的龜公。
看見他,蒲君瞳孔縮了一下,惡狠狠瞪一眼柳依塵。倒是小看她,這樣的人也能尋來。
這龜公一上來,外面就是一陣吵雜。權知府讓人肅靜,詢問龜公,如何證明玉佩屬於何人。
龜公緊張道:「這玉佩原本是吏部尚書朱大官人家的小衙內,朱長安的貼身玉佩。據說這玉,還是當年太后娘娘賞賜給朱老夫人,十分難得。只是有一回,朱小衙內在百珍樓與人爭風吃醋,將玉佩抵押在咱們那兒。」
「既然是朱長安的,又如何會到他手裡?」
龜公看一眼蒲君,被他的眼神嚇到,後退一步,小心翼翼回稟。「玉佩被抵押的當晚,這位官人便尋到媽媽,說是替朱小衙內來取玉佩的,媽媽見有銀子,自然不會多想,就將玉佩給了出去。」
沉默良久的於世道卻笑起來:「小哥會不會記錯了,這空口白牙的,就說買走玉佩的是蒲官人,未免.....有點胡說八道的意思。」
第六十八章 推官舉證難逃脫,放人不易成奇案
那龜公看向於世道,顯然有點膽怯。身體有點佝僂蜷縮,遠遠避開他們的樣子。
見他害怕,於世道高深莫測的笑了。柳依塵看著那笑容,忽然想起什麼,難不成那天晚上的大火,是他們的手筆?大火燒掉了很多東西。
權知府也盯著龜公,「你這般說,可有切實的證據,若是沒有,可知要承受什麼罪責?」
龜公緊張起來,忙不迭道:「大官人,草民豈敢說謊,當晚的交易,是我親眼所見,決不會有假。」
於世道見他拿不出證據,得意的看了一眼蒲君。蒲君心情寬鬆,沒有證據,那就好。
他看向柳依塵,又帶著陰狠的冷笑,柳依塵想起他曾經威脅自己的日子,狠狠瞪回去。
可這在蒲君看來,不過是徒勞無功的無力掙扎罷了。
「這位娘子,我蒲某與你無冤無仇,我實在不知,你為何要這般算計誣陷我。」
柳依塵聞言,卻看向鄭立秋。鄭立秋這才上前一步,道:「敢問知府,若是此事與蒲君無關,那陳姑又是為何被抓?」
權知府為難了,人為何被抓進來,他也是一頭霧水,總不能當堂告知眾人,他們也不知情。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心虛。「堂下莫要攀扯其他,眼下狀告的是蒲君.....」
話到一半,他趕緊停下。這案子的源頭,不就是陳姑被抓,成了要挾柳依塵的把柄。
權知府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落入某種陷阱,被動的不得了。
鄭立秋趁勝追擊:「知府大官人,既然蒲君不肯承認威脅柳娘子,那請問陳姑被抓又是為何?當日并州衙門只管抓人,卻並未說過她為何被抓?若是有罪,是何罪,若是無罪為何又關了死牢,還請知府大官人,給眾人一個交代。」
門口看熱鬧的,都竊竊私語起來。權知府終於意識到,這件事到最後為難的,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