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塵拿著帕子起身,與他道別。
朱火把人送出去,回來瞧見自家官人臉色十分難看。他想了又想,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位柳娘子也沒說什麼刺激的話語,怎麼官人好像被刺激的嚴重?
朱長歲不解釋,只讓朱火去弄清楚,蒲君是什麼人。思來想去,還回去問過父親,朱文梓聽見這個名字,搖了搖頭,壓根不知蒲君是誰。
朱長安就更無知了,他肆意妄為慣了,就算欺辱別人,也不會在意別人叫什麼。說不定迎面遇上仇家,都不知道對方為何捅自己一刀。
而周家那邊,果然如朱長歲所料,周岷山根本不認識蒲君。但周老五,就不一定了。
上次之後,朱長歲就覺得周老五有問題,一直讓人暗中盯著。果然發現,周老五曾經與蒲君見過面。
「周老五從前是個馬夫,對養馬還是頗有見解的,蒲君被發配到天廄坊當差,因為養馬的事兒,才與周老五打交道。」
朱長歲卻嗤笑起來:「周老五那樣努力往上爬的人,怎麼會願意與人提起他當馬夫養馬的日子?」
朱火愣了一下,覺得有幾分道理。
「所以這蒲君故意接近周老五,周老五從中得了好處?」
小人與小人相交,一定是圖利。周老五那樣從最底層爬上去的人,本質是最瞧不起底層人的。
他得了勢力,眼珠子只看得到比他強大的人,對他有利的人。蒲君要算計周家,從而將朱家拖下水,那必然是給了周老五不少好處。
蒲君區區一個被發配的馬倌兒,能有多少錢財收買周老五,定是他背後有人支撐。
「小的查過,他似乎與張博梁也有所往來,還賣過馬給他。但其他的,真查不出來。」
就算是去蒲家抄家,只怕也未必能找到藏匿的錢財。
跟他一個想法的,還有胡軍巡。他又約了何東喝酒,還是那家熟悉的小食店。
「老弟連日辛苦,可查到有用的東西?」
何東幾乎魔怔了,他走上一條不歸路,若是不能得償所願,他也沒後路可退。
他猛喝一碗酒,帶著幾分怨氣。「我真是個廢物,查了幾日,什麼都沒查到。趙有德也好,陸純直也罷,個個都固若金湯。」
胡軍巡笑笑,又給他倒上一杯酒,勸他不要著急。「弟弟不是不行,而是沒找對方向。」
「此話怎講?」
胡軍巡便問他,可知道柳娘子狀告蒲君一事。何東自然知道,這與他有何關係?
「嗨,你也別說哥哥害你,這事兒我只把我知道的告訴你,你若是願意查你就查,若是不樂意,就別冒風險。」
何東尷尬笑笑,知道他的意思,胡軍巡也笑笑,說起蒲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