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其他人都寫好狀紙,再三感謝鄭立秋,給了銅板離去,柳依塵這才著急上前。
鄭立秋聽她說明來意,深感意外,他擦著熱汗,嘴上卻讓柳依塵先別著急,等他去打探過消息再說。
柳依塵實在放心不下,便跟著他去開封衙門,他們自然是不讓她進去的。
她幾次來都是為陳姑的案子追問進度,權知府正為此事頭痛的很,根本不敢見她。
所以門口的差役乍然見到她,立馬嚴陣以待,生怕她會硬闖。
好在這一次柳依塵站在不遠處沒有進去,門口的差役都相互鬆一口氣。
鄭立秋找到熟人,給他一小串銅錢。
那人掂量著手裡的錢,聽他說明來意,笑道:「鄭舉人,你管的事兒夠多的,怎麼這姓白的事兒你也打聽?」
鄭立秋笑笑,不在意他的調侃,只說自己混口飯吃,見他聽見白墨存的名字,臉色上沒有為難,態度輕鬆,這才繼續道:「此人與我有兩面之緣,我也是受人所託,前來打探打探消息,你說他一個瞎子,平時連門都很少出,能犯什麼事兒?」
二人待在一處巷子裡,那差役前後瞧了瞧,確定沒有人靠近,才壓低聲音與他道:「兄弟們也不知道為何要抓他,是上面命令的,我們拿錢辦事,不該問的不能問,這事兒我可不是騙你。」
鄭立秋聽到這話,心裡便開始忐忑不安。
這不明不白的抓人,其中緣由就很令人難以捉摸了。問題小,今日就能出來。問題大,說不好要丟命。
他想了想笑道:「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位官人發的話?權知府,還是哪位推官?」
差役搖搖頭:「權知府跟寇推官因為陳姑的案子,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哪有時間管姓白的。是姓朱的,大理寺朱少卿,他吩咐抓的人。」
這話讓鄭立秋更加不解了,「這跨衙門當差的,怎麼能使喚你們去隨意抓人?」
差役嘿嘿一笑:「人家再怎麼樣也是官不是,雖然是跨衙門來辦差,可人家手裡有權力,我們這些小人物,還能跟他對著幹?再說,人家開了口又給了好處,不過是抓個瞎子,這麼輕鬆的差事,大把的人搶著做呢。」
聽到這番話,鄭立秋更加不安。
他試圖從差役嘴裡套一些其他有用的話,可是差役並非糊弄,實在一問三不知。
「這位朱少卿前幾日還在為陳姑的案子發愁,這兩日卻像什麼都不管了。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差役見他不安,還隱晦告知,人只是被關著,並沒有被審訊。讓他要是有關係,不如去朱家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得罪了朱少卿。
若是如此,花點錢,走走關係,該求饒求饒,總能放出來。
鄭立秋將消息告知柳依塵,柳依塵卻擔心,莫非白墨存的算計被人察覺?可若是察覺,不該明目張胆的抓人麼?
朱長歲不說緣由,不擺證據,悄悄將人抓來,分明名不正言不順。陳姑的事在眼前,他怎麼敢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