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她細嫩手指搭在他衣襟處時,他也只是冷眼旁觀。
發覺他沒有阻止,織霧也只好繼續手上略顯僵硬的動作,將他貼在身上的衣襟朝兩邊撥開。
蒼白的胸膛上那抹上過藥的傷口顯得略有些猙獰。
方才一個下屬說,這藥有奇效,但代價便是其疼痛之劇,尋常人會難以忍受。
可織霧看得分明,男人從方才上過藥到現在,神色未曾有過半分變化。
會隱忍痛苦的程度更是可怕到超出了織霧的想像。
在一道清冷壓迫的視線下,少女指尖繼續往下稍稍撥弄,以至於男人本就松垮的裡衣更是直接滑向了窄腰兩側。
從而讓她冷不丁地發現了更多新舊不一的傷口。
織霧:「……」
不用說,這些傷痕多半也都是原身的傑作……
一時間勾出這些虐待過他的痕跡,真真好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正猶豫,還能繼續用何種方式詢問出那大夫何時來為晏殷看傷……
豈料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通報,說是霍大夫已經帶到。
「霍大夫說,隨時都可以為顧小姐診脈……」
晏殷緩緩啟唇:「那便……」
織霧聞言後背驀地一僵。
發覺對方竟真的不是為晏殷而來,她原本平穩的呼吸險些就要亂了。
「夫……夫君……」
柔軟的手指第二次未經晏殷的准許,便攀上了他的衣襟。
她的語氣好似頃刻間染上了可憐的意味,方才還猶豫的念頭再沒了顧忌,輕聲央求,「阿霧不想看大夫……」
提及到了具體姓氏後,晏殷手底下那姓霍的大夫她竟是知道的。
對方看似妙手神醫,實則會磋磨人說出真話的手段更多。
甚至隨手配出的藥劑,也許都比織霧這副身體的原身當初給晏殷下的藥,都要更為可怕……
甚至在書中,晏殷幾乎都很少動用到對方這樣的角色。
印象深刻的一次,也是將研製好可以使得人皮肉分離的藥粉用在仇人身上……
真要落到對方手上,她哪裡能經得起半分折騰?
織霧完全不覺得晏殷會僅僅讓對方來確認她是否失憶。
即便真的只是這樣簡單的意圖,她也絕不願意冒險……
畢竟真要落到對方的手中,和怎麼被她虐待都能挺得住的男主相比……
只怕她根本都經不起半分折騰。
晏殷聽得「夫君」二字,卻緩緩抬起了眼眸。
霍羨春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可按理說,不管她有沒有失憶,或者是不是顧盼清,都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這樣的怕,倒好似他下一刻便要將她送入虎穴,任由她被別人扒開白嫩的皮肉、拆吃入腹一般。
倒顯得是他的不是了……
「夫君覺得阿霧哪裡不對,
阿霧都可以親自向夫君解釋……」
哀求婉綿的語氣一聲疊著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