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親手做的。」
宋曜生如墜雲端一般,萬不敢想她竟對自己如此……如此溫柔熨帖。
「這……這是給我的?」
他的語氣轉變甚不自然,更感到不可置信。
「是啊,宋世子喜歡嗎?」
宋曜生接過來,只覺心跳都快了幾分,看著近在咫尺的美人,根本沒看清手里的東西什麼模樣便口乾舌燥地答了句「喜歡」。
織霧這才露出些許笑意,柔軟的話語分明是想與他消弭隔閡,「宋世子有時間常來宮裡瞧瞧才好,你我既然認識,難免比其他不熟悉的人話題要更多一些。」
宋曜生再不經意間對上她的水眸,好似自己人也要墜入那春波池水裡蕩漾般,只覺渾身骨頭都先酥了一半。
真是要命……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暈陶陶地離開涼亭。
只待走出極遠後,周圍涼風一吹,宋曜生這才如夢初醒,詢問身邊小廝:「你說……那顧小姐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這小廝能留在他身邊伺候也是因為一慣的油嘴滑舌,溜須拍馬的功力亦是爐火純青。
再加上宋曜生的確有些俊氣,也不是沒可能,小廝吹捧起來更是不遺餘力,「怎麼不是?您年輕,身份家世要什麼不都有?」
「可若要拋開世子爺這身份的話……您別說和京城裡的美男子比,便是與那瑾王太子之流,內外兼修的氣質也是他們拍馬莫及。」
宋曜生想到小美人在涼亭里看自己的眼神,身上都開始發熱。
他反手捋了捋自己的髮髻,只覺家中新寵梅娘春香那些都變成了死魚眼珠子一般。
只待第二天,宋曜生試探送了織霧一支步搖。
見織霧收了,他霎時心頭一喜。
「顧小姐喜歡下次我再送些旁的……」
織霧極客套地答他,「宋世子不與我介嫌先前的事情就好。」
兩人即便是隔著石桌而坐,可距離也仍然極近。
美人綿軟溫柔的語氣入耳,讓宋曜生都只想讓她對著自己耳畔多多吹拂幾句。
織霧這時候才同他緩緩提出,「宋世子可以放過那日在馬車裡的姑娘嗎?我覺得她很是可憐……」
「現下她一心一意只想在顧府裡頭營生,應當不會做些不利於世子的事情。」
宋曜生嘴上自是連聲答應。
「我也不是什麼狠心之人,顧小姐放心,我早就把她拋腦後了,手底下那些人為難他們不過是替我出口惡氣罷了,回頭我吩咐一聲便沒人記著這件事情了。」
織霧聞言更是贊他,「宋世子如此豁達心胸,果真不是什麼壞人。」
宋曜生聽在耳中,哪裡還顧得上最初記恨她的事情。
只說接連幾日,宋曜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好似年輕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