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帕子都吸滿了水漬開始滴水,而對方身上原本不顯眼的地方,卻因為衣物被水漬徹徹底底浸透之後。
這才將底下的物什映出了輪廓。
甚至隔著潮濕半透的面料,連色澤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
在她將那潮濕衣物表面一下接著一下摩擦貼到他身上之前,
織霧一直都以為自己擦拭的是他的腹……
織霧掌心瞬間發麻。
在終於遲鈍地意識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之後,她眼睫猛地一顫,連忙要將手指縮回,卻被一隻燙得驚人的手掌猛地按住。
織霧這個時候才終於意識到……
太子的確在發燒。
因為他的渾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燙得織霧指尖泛粉。
但這件事,與他們僅有一簾之隔的吳德貴顯然並不知道。
第38章
高燒讓晏殷感覺到痛苦的滋味。
而痛苦卻偏偏是所有情緒中, 讓他最會產生一種自己是個血肉之軀的體驗。
因而,在那種炙熱高溫下的極端軀殼折磨中,晏殷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吸食痛苦養料的怪物, 隱隱生出一種扭曲快意。
可代價是,他不再是從容在握的他。
他的清醒和理智像是剝離了這具快要被燒熟了的身體, 浮在高空中, 冷漠地注視著披著人皮的「自己」。
而在病榻上的男人, 那具失去了清醒理智控制的軀殼,甚至比一些低賤牲畜都要更為服從本能。
惡劣地故意不接住茶水, 惡劣地讓少女犯錯。
看她慌亂抿著嫣紅小嘴, 張口道歉時, 檀口間若隱若現的舌尖粉肉柔軟而濕濡……似要舔出唇瓣, 又好似勾著人去侵|犯她的唇齒, 反覆嚼咽她的粉舌與甜汁。
身體惡劣的本質, 在美人觸碰到之前,就開始不顧這具身體瀕臨極限,恣意放縱。
隔著帳幔, 吳德貴也對病氣稍稍忌諱,自然不敢隨意入內。
太上皇他老人家這幾日受的罪夠多了, 再將太子身上的病氣過了回去,他也於心不忍。
吳德貴詢問織霧:「小姐,可需要續第二杯?」
織霧掌心摩擦得滾燙,腦中似乎浸入了一片空白。
可眼下, 她更怕吳德貴會因為她過於奇怪的反應,而入內查看……
她心思慌亂地仿佛心口揣了只兔兒, 在被對方按住手背無法抽身而出時,只能口中回答:「不……不用。」
少女硬著頭皮道:「我在替太子殿下揉身上不適應的穴位……」
說完後, 抬眸間對上男人的黑眸,織霧只覺自己瘋了。
為了不讓吳德貴撞破這一幕,她竟然還撒了謊……
吳德貴再度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