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為避免對方逼供,竟提前服用了慢性毒丨藥,此刻便趕上了毒丨藥發作,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徐老太醫見那太監死得慘烈,神色驚恐,趕忙將包紮好的傷口打開,重新為太子檢查傷口。
不多時,溫辭便神色凝重趕來,將瑾王被人從地牢里救走的消息匯報。
假山處的密道入口被人動過,現在追上去,也許還來得及。
*
密道很長很長,織霧攙扶著瑾王走過漫長昏暗的密道出來時,乍然瞧見那刺目惹眼的日光,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外面的氣息對於一個久被囚禁於黑暗地牢下的瑾王來說,同樣也是一種極難形容的自由氣息。
繼續往下走去,織霧很快便清楚這條密道為什麼會是過去皇室中人最佳的逃生路線。
因為前面有一座鐵索橋,橋下是湍急洶湧的河流,人掉下去便會立馬被沖走,極難生還。
且鐵索橋的全部皆是堅不可摧的鐵索相連,唯獨在岸邊這一截連接的是繩索,需要留下一人殿後,將那繩索割斷。
這樣的布置,顯然也是昔年的皇室擔心遭受背刺,怕前面的人先過橋後,會在對岸斬斷繩索,絕了後面同族的生路。
可見他們不僅防備追兵,也還要防備自己人的背刺。
瑾王盯著那繩索橋怔怔出神時,攙扶他的織霧便已經跪坐在地上開始割那繩索。
繩索即便脆弱,也需要刀鋒割磨許久,眼看成功在即,織霧緊張的心幾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口中卻只叮囑瑾王,「殿下只需從這條橋上離開……」
之後,他也該有他在宮外的下屬接應。
她的話未說完,白嫩的手指突然被一隻靴子重重踩住。
織霧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痛呼。
她抬起眼睫,這才發覺以往向來面上都掛著燦爛笑容的青年,此刻臉上再沒有了任何笑意。
甚至,他的臉色冰冷森沉至極。
「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私底下也曾有過試探,他實在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的秘密,並且一直借著失憶的理由模仿他喜歡的女子……
可她裝得越像,他就越厭惡。
少女跌坐在地上,撫著手指眸光顫顫地看向他,烏黑漂亮的眼眸中滿是對他惡意的困惑和不解。
瑾王壓抑下心頭那股毛骨悚然的異樣感,卻只低著頭道:「你以為你救了我,就會獲得我的感謝嗎?」
「不要再幫我了,蠢貨。」
瑾王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可她突然變得這樣蠢,蠢到不求回報,不計較任何代價來幫他……實在是蠢得讓人難受。
尤其是那日,他以為他當著太子的面輕慢吻過她鬢角,那樣對她,她早就該對他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