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是個會武功的,哪裡能叫她們給按住。
她正要捲袖子的時候,卻聽見一道極其溫潤沉穩的男子嗓音自身後淡淡響起。
男人聲音不大,可他一開口,四下雜亂如雞窩的動靜卻驟然一靜。
「杏玉,你果然又在這裡胡鬧——」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前兩年被天子封為玉山侯的顧宣清。
杏玉一瘸一拐地被下人攙扶起,反應過來之後頓時氣急,「父親,她們對我不敬……」
織霧餘光瞥見跪在地上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很快便趁亂被自家丫鬟偷偷攙扶離開。
接著聽見杏玉的話後,她抬起眼睫,正遲疑想要開口說話,卻聽見顧宣清道:「她也是你嬢嬢。」
織霧心頭驀地一跳。
她抬眸看向顧宣清,可對方掠過她的目光卻仍舊如平常。
織霧這才恍然,這位兄長指的是他們這層遠方表兄妹的關係,而不是真的以為她是妹妹。
顧宣清單手背在身後,卻只盯住了始作俑者,冷聲道:「杏玉,你跪下。」
杏玉面上的憤怒當即凝固。
「父親……」
「你不跪,我就只好當眾請家法了。」
杏玉眼中盈滿淚珠,顧宣清卻不為所動,顯然早已習慣她那些把戲。
「原本是打算過了壽宴再將你送走,可眼下卻沒有這個必要。」
「等會女學院的吳夫子來之後,你便直接隨她去吧。」
去了之後,三年都不得出。
杏玉霎時不可置信,雙膝一軟連忙跪下,「父親,阿玉知曉錯了。」
顧宣清搖頭道:「杏玉,你不小了,胡鬧也該有度。」
「從今往後,你不許再接近天子半步。」
他交代完這一切之後,這才將織霧這位遠客一併稍上,轉身離開。
跪在原地的杏玉整個人都幾乎僵住。
「郡主,這下可怎麼好?」
在她身邊常年伺候的下人太清楚她有多不想要收手。
她們郡主想要更多的權力,才不會甘願去那女子學院困頓三年。
杏玉咬了咬唇,在那女子學院的女夫子趕來之前,她打聽到天子身邊的溫辭也入了府。
杏玉暗地裡讓人跟上前去,待溫辭見過父親之後,便將對方引到自己這裡。
底下人照辦之後,果不其然,過了片刻,身後隨著兩名侍衛的溫辭果真路過此地。
溫辭今日是過來提前將天子的禮送來,以代替天子的心意,為玉山侯賀壽。
玉山侯一如既往都並不領情,甚至沒有親自接見溫辭,這些也都在溫辭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