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是個犟脾氣,即便身處弱勢,卻並不服軟。
直到她人被丟進大殿,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誰。
「原來是小郡主找人搬救兵來了……」
塗奚卻衝著杏玉道:「郡主,動手吧。」
杏玉僵在原地。
塗奚又道:「郡主若不動手,待我等動起手來,可能會動作比較大……」
「不慎傷到郡主,讓郡主缺了哪根手指,或者少了哪截胳膊,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禾衣見這人如此囂張,頓時忍不住插嘴道:「我身上有錢,要花多少錢才能買通你?」
塗奚朝她冷睨去一眼,語氣譏諷,「想買通我?那你得有多少錢?」
禾衣當即取下腰間的荷包,倒出一對銀鐲,語氣略顯虛張聲勢,顯然是想故意拖延時間。
「雖然眼下只有這一對銀鐲比較值錢,不過我家小姐為了我,多少錢她都會出,不如你開個價?」
塗奚冷冷瞧了一眼,手中的馬鞭將她那荷包一鞭子抽飛。
禾衣怔愣了瞬,接著霎時惱火,想要衝上前去時,卻被其他禁衛死死按住。
「鐲子壞了也就罷了,要是小姐送我的荷包也損壞了,我和你們拼了……」
她的話尚未說完,接著便眼睜睜看見那隻被她極其珍愛的荷包落入另一隻手掌當中。
禾衣抬眼,瞧見了一個陌生高大的男人。
除卻一身玄黑奢華的冕服,即便是他俊美異常的外表,同樣也可以看出男人在這群人中身份最為不同。
禾衣略微結舌,「你……你是什麼人?」
晏殷黑眸沉沉盯住荷包上的花紋。
他似乎審視了許久。
「這荷包……是從哪裡來的?」
晏殷手上有個錦囊,是織霧當初送給宋曜生的東西。
這刺繡上的花紋,與那錦囊上幾乎一模一樣。
他看到上面極其熟悉的圖紋,甚至能夠猜到少女因為只學會幾種紋樣,所以繡其他東西時,也會多繡幾叢她更為擅長一些的小花。
禾衣心頭一跳,只覺不妙,口中卻道:「這……這荷包是我的。」
天子盯住她,語氣愈發陰鷙,「不對。」
她剛才顯然不是這麼說的。
禾衣再是遲鈍,也終於察覺出了異常,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玉山侯府。
將近一個時辰,織霧平復好情緒後,只讓顧宣清先將手頭上的事務處理完,他們可以明日再聚……
顧宣清知曉她需要單獨待一會兒,自不會勉強她,給足她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可織霧出來時,卻沒有看見禾衣。
「也許……也許是回驛館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