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也不用擔心,榻上留下的痕跡會被旁人發現……
織霧面頰發燙。
她想到什麼,語氣愈發得輕,「陛下也寵幸過其他宮人嗎?」
晏殷垂下眼簾,「自然沒有。」
「這幾年,我不過是個未亡人罷了……」
織霧聞言霎時怔住。
……
少女最終同意了晏殷的主意。
晚間。
一個新來的小宮人在太監的示意下,穿上新的宮人衣裙步入了寢殿。
天子將將與幾個臣子一道共進晚膳回來,身上染了些酒氣。
其他在寢殿換茶備水的宮女太監都還未看清小宮人的面容,便聽見在里室的天子只指了小宮人一人入內服侍。
小宮人低著頭,發覺其他宮人們似乎朝她這里掃來一眼,便已經開始緊張……
她與天子這樣……竟像極了在偷丨情。
天子吩咐小宮人端解酒湯來。
小宮人端著解酒湯進來時,天子似乎在椅子上等了她許久。
她低下目光,在外面宮人忙碌收拾時,乖巧將湯遞到天子手中。
天子接過時,手掌蓋住了她的手背。
小宮人手指輕顫了下,沒有躲開。
帝王高高在上的寵愛,對於下位者而言,從來都不僅僅是情緒上的喜惡,也許更代表著指縫裡利益的傾瀉,權勢、地位、金錢,比起上位者本人,那些才是下位者會無法抗拒的東西。
因而小宮人沒有躲開天子看似調戲的舉動,也不奇怪。
織霧在扮作小宮人之前,詢問過太監,寢殿的宮人一般都在戌時離殿。
她怕晏殷胡來,堅持要等宮人們在以往正常的時辰離開才行……
一方面才不會顯得今日反常,另一方面,也可以……拖延一下時間。
畢竟對方的需求總是太大、太多……在榻上從來都沒有過一次收場。
浴房裡備好了熱水。
除了送醒酒湯,小宮人還要負責替天子解除累贅的外袍。
天子白日穿著帝王冕袍,雖然端肅威儀,但難免厚重,兼之腰間精緻華美的玉質腰帶和極多配飾垂墜,自然皆是負擔。
小宮人不光是個新人,笨手笨腳不說,靠近帝王時竟也不敢胡亂抬眼去看。
東西緩慢地一件件卸下來。
可在解除玉帶的過程中,小宮人卻碰到了障礙物。
障礙物像是平地拔起的一道高山,比之尋常山景都要更為巍峨壯觀。
小宮人似終於忍無可忍,想要退後,卻被面容沉寂的天子扼住了手腕。
晏殷眼尾微微的紅,染上了一絲醺意。
「演戲只演到一半,阿霧是想功虧一簣不成?」
話雖如此。
可外面那麼多宮人,他竟然也會對著她這般……
這樣沒有廉恥……成了帝王身份竟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