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自覺摸透了白棲嶺脾氣,敢在他面前張牙舞爪了。白棲嶺呢,冷笑一聲,對獬鷹說:「從角門給我扔出去!當我白府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想走正門?」
獬鷹不敢抗命,上前一步扛起花兒,走了許久才到角門,開了門,將她放在地上:「你別怪我,二爺讓我扔,我沒扔。我放的。」
花兒站在那拍自己衣袖上沾的灰,寬慰自己道:風水輪流轉,早晚有一日你要請我從那正門走。到那時你看我走不走!
花兒氣哼哼往回走,心中也在忐忑,那白老二真要花100文找人,那可是有大把人願意去的。萬一因著自己的貪心失了這買賣,那豈不得不償失?
罷了罷了,誰跟銀子計較,一百就一百吧!轉身回去拍門:「白二爺!白二爺!我找白二爺!」
獬鷹還候在那呢,看著她:「何事?花兒姑娘?」
「一百文就一百文。」
「二爺說:五十文也不用你。」
「我錯了,二爺。」花兒扯著脖子喊:「二爺我錯了,二爺!」那喊聲帶著哭腔,不比她打更好聽多少。白棲嶺在遠處聽見了,對哼將說:「你去,讓她閉嘴。讓獬鷹帶她去挑衣服。」
哼將飛速去了,捂著耳朵擺手:「花兒姑娘,別喊了。」而後給獬鷹使了個眼色。獬鷹明了,對花兒說道:「花兒姑娘,我勸你兩句:二爺這人脾氣怪,你若在他身邊伺候,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別說太多話。二爺不喜歡多話。走吧,去挑衣服。」
花兒表面點頭,心裡卻是想:是呢,這白棲嶺大過年跑一兩百里去求娶心愛之人,帶著聘禮,怕人家不願意,還開了墨坊。對別人言聽計從,對我等就要說話算話。成吧,誰讓咱命賤訥!
越與白棲嶺打交道越覺得這人並非那濫殺無辜之人,但這人卻也沒把別人當人看。不可交的!
在白府後院的西廂房裡,丫頭穿的衣服占了半間,花兒去挑,獬鷹卻道:「是那邊。」
那邊,是男子的衣服。獬鷹挑了一件近乎小童穿的給她:「你要做的是二爺的貼身書童,男的。二爺不帶女丫頭,你…扮男書童,合適。」
「那怎麼不直接找個男童?」
「有兩個算是可以,但說話辦事沒有你利索。」
「二爺不是喜歡啞巴?」
花兒一邊胡亂套衣服,一邊跟獬鷹拌嘴。她說得獬鷹答不上來,索性住嘴站在那裡等著。
她扮男童可謂以假亂真,穿好了粗著嗓子問獬鷹:「如何?」
獬鷹點頭:「很好。再挑幾身換洗的。二爺還說:明兒小年,也給你阿婆挑兩身新衣裳。」
花兒睜大眼:「二爺真這麼說?」
獬鷹點頭:「當真。二爺對下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