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躲在一旁聽著,越聽越不對。起初以為他們是霍靈山山匪,誰知他二人後來竟說:切莫叫霍靈山的人知曉了去,把白棲嶺交出去,那些財物咱們留好。
她一頭霧水,而後方明白:有人打著霍靈山匪的名義在此劫掠,再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弄走。她整日在燕琢城裡呆著哪曉得這世道險惡,問題是那白棲嶺走南闖北究竟招惹了誰?為何要生擒他?
此事不簡單,她還需小心行事。趁著那些土匪去驗貨,她回到屋內,在白棲嶺旁邊坐下。
那白棲嶺倒是像一條好漢,沒做出怕死的樣子來。花兒小聲對他說:「二爺,我告訴你哦,外面的人不是霍靈山的。」她決定見風使舵,賣個人情給白棲嶺,不然那胖□□萬一認出她來,是一定會弄死她的。
「那一日您要我去看那鬧鬼的茅屋,有人拿著大刀追砍我,差點要了我小命。」花兒手指指外頭:「那人竟然沒死,眼下人就在外頭。此事事關重大,那茅屋鬧的什麼鬼,恐怕只有他和您知曉了。」
花兒頓了頓,決定再多說幾句:「我知曉白二爺在找東西,跟我那一日救的人有關聯。實話與白二爺說:那人我後來見過。若咱們共同度過今日這關,您保證不傷我,還要給我一吊錢,那我就幫您去找那人。」
「酌情救我了?」白棲嶺揚眉看她。
花兒則嘿嘿一笑。
白棲嶺心道:什麼妖魔鬼怪都敢與我談條件了。
他閉著眼睛不理會花兒,要她獨自著急,聽她繼續哄騙說服他:「我瞧您是會點功夫的,那獬鷹也像是行伍之人。獬鷹,對了,獬鷹呢?是也被綁了?阿虺呢?怎麼也不見了?太亂了都跑散了?再不來你我就要死透了!」
見白棲嶺不為所動,心一橫去解他綁手的布帶子,把自己的主意說給他聽:「待會兒那胖屠夫若是認出了我,一定會殺了我,我會把他引到無人的地方,您伺機幹掉他。咱們再去找白府的家丁們。」
花兒看起來一本正經,白棲嶺是見到了她見風使舵的小人嘴臉了,比他強不了多少。眼下若不是那假土匪於她有害,她恐怕已經拿著他項上人頭去換賞錢了。
有心試探她一下,她是真狼心狗肺啊!想來平日裡他欺負她,她小心眼全記下了,就等著找機會弄死他呢!口蜜腹劍的狗奴才!
「你鑽錢眼子裡了?」白棲嶺揪住她衣領子:「差點壞我大事!」
花兒心道這果然都是他們計劃好的,就是要引這一股子餘孽出來再幹掉。
「學著吧!」白棲嶺將她提起,命令連帶著嚇唬:「在我身旁不許動!我去哪你跟去哪!若有人背後放冷箭,你命賤給我擋著!」而後抱一塊大石頭在胸前,二人藏於門口。
他話是那樣說,當那小嘍囉踢開門進來,花兒卻見到白棲嶺跳起來將石頭砸到那小嘍囉頭上,那腦袋一瞬間被砸得稀巴爛,而白棲嶺已快速搶來那嘍囉的刀,拽起花兒殺了出去。
手起刀落,砍向人的脖子,鮮血四濺,他眼都不眨。有人去殺花兒這個軟肋,他身一轉將她丟到自己身後迎了上去。
花兒見他護她,她也要報答他,學他撿石頭砸人,個子矮,原地試了幾次才找到力道,再有人跟白棲嶺廝殺,她跳起來死命將石頭砸向那嘍囉後腦,嘍囉捂著腦袋倒了下去。白棲嶺深深看她一眼,她說:「不謝。」手還抖著。
她聽那些江湖本子並不管用,怕仍是怕的。可站在白棲嶺旁邊又覺得這個煞神,閻王爺恐怕也拿他沒有法子。他太惡了。大惡之人,天很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