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忘記當日他信口開河:若你鍾意你飛奴哥哥,我全力成全你們。
可見白二爺的嘴,也慣會騙人訥!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額遠河硝煙(五)
白棲嶺越向江南去, 離燕琢城越遠。他總會心慌,偶爾問獬鷹:那頭來信了嗎?獬鷹知曉他惦記柳公和花兒,但眼下他們要剿匪, 為確保萬無一失, 已斷了與外界的聯繫。
白棲嶺馬不停蹄地走,累得不行的時候靠在樹上休憩, 他又做夢了。這次夢裡竟又是花兒。她正坐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哭,他問她怎麼了?
她答:「二爺, 我害怕。」
他剛要上前安慰, 一把大刀已架到她脖子上。白棲嶺在夢裡大喊:「你敢!你敢動我白棲嶺的人, 我要你死無全屍!」
那人不顧他的恫嚇, 一刀砍向花兒。白棲嶺打夢中驚醒,獬鷹跑到他面前問他:「二爺, 怎麼了?」
「我夢到孫燕歸被人砍頭了!」
孫燕歸,獬鷹愣了一瞬,才想起白棲嶺說的是花兒。想來他很喜歡花兒的名字。二爺夢到孫燕歸被砍頭了,二爺嚇醒了捂著心口。
白棲嶺搖著頭:「就算她遭難, 千里迢迢也無法救她。若她當真被砍了頭,就是她的命!先顧眼前的, 問一下銜蟬可安頓好了?」
「銜蟬安頓好了。您忘了, 昨晚信上說了。」
此時銜蟬清早睜眼,聽到外頭的丫頭私語:主子說讓銜蟬姑娘教咱們認字, 這是真的嗎?
另一個丫頭道:「主子沒打過誑語, 應當是真的。」
「可我們認字有何用呢?到頭來還不是要伺候老爺小姐,還不是要做一輩子奴才?」
這話發人深省, 外頭安靜了。
銜蟬輕輕坐起身來, 再次打量這間屋子。那日見過婁褆後, 他就把銜蟬和墨師傅接到了這個府上,進出都有侍衛跟著。婁褆於前一日來過一次,與銜蟬有過一次深談。
那是白天,為避嫌,二人坐在院中那棵樹下,婁褆命人退下,自己在那方石桌上沏茶。銜蟬捏著衣角搭邊坐在小石凳上,生怕婁褆說一些讓她失望的話。婁褆見她如此,先一步開口:「你不必以世間男女之事看待你與我,你有你深愛之人,而我與我的夫人舉案齊眉。不必害怕我會如其他男子一般,藉以權利傾軋女子,我沒那個癖好。」
銜蟬鬆了一口氣,亦看到婁褆笑了。
婁褆問她:「你既有三願,如今為這三願,可想過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