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頓覺五雷轟頂,她猶記那一日霍言山敗走之時的怒態,他定是要誅殺白棲嶺的,定是要將接收白棲嶺武器的人消滅殆盡的。而花兒最為擔憂的是谷為先。江南名門霍家之後霍言山與朝廷第一武將之後谷為先,不可能不認識。
果然,霍言山的馬停在了谷為先的絞架前,故人相見了。
他的眼起初是不可置信地眯著,而後忽然睜開,整個人跳下馬幾步到谷為先面前。他沒有講話,卻用馬鞭抬起谷為先的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
谷為先微微睜開眼,見到了自己的少時故人。
彼時霍言山若至京城,會去往谷家,請出谷家少年出征的谷為先,二人辯一辯天下治理,直辯得面紅耳赤肝火大動,分開之時連拳都不抱,忿忿道:「就此別過!」下一次如此往復。
霍言山的眼神很複雜,他湊到谷為先耳邊,耳語一句:「可後悔了?」
谷為先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他,堅定吐出兩個字:「不曾。」
霍言山又道:「如今你落到我手裡了。」
「山匪吃兩頭,你真以為他們只聽你的?」谷為先問他。
霍言山似乎是在思索什麼,藏在屋內的花兒看到他直起身,忽然用力踢了谷為先一腳。
花兒分不清眼下的情勢,她縮在牆角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想來龍去脈。她想起霍言山與她說起太子時的厭惡,他既然如此厭惡,那他就未必是太子一派;而霍靈山匪與太子黨勾結,斷了谷家軍的後路,是以谷家軍才要剿匪。
這其中隱隱的關係被一根易斷的線牽扯著,那麼複雜,一觸就斷。這是花兒不識的字,是她難解的題。忽而一下,她好像通了。
發瘋似地去搖飛奴,小聲問他:「飛奴,你根本不是為山匪賣命對不對?你是霍言山的人!」
「那一日我們在城外救下霍言山,他後來找到你了對嗎?他是先找到的你緊接著才找到的我!」
花兒眼睛亮了,聲音顫了,她隱約覺得這題有解了。或許,或許她孱弱的手可以用來救自己的好友一回。她快哭出來了,緊緊握著飛奴的手,對他哀求:「飛奴哥哥,我求你,你可以帶句話給照夜哥哥嗎?」
花兒不敢提谷為先的名號,只提照夜,她期冀照夜的名字可以喚起飛奴對他們兒時的記憶:傳遍柳條巷的笑聲,還有他們攙扶著穿行在破舊的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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