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幾個?」
花兒想了想:「見過一個,沒把的。」
白棲嶺被她逗笑了,想起她見到的是孫老爺那個閹人的,又覺得她可憐,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花兒脖子一縮,嘿嘿笑了。
她許久沒這樣嘿嘿一笑了,這一笑,恍惚回到燕琢城的春天,主僕二人整日插科打諢的日子。
那時她就是這樣,說到什麼好玩的或是做了虧心事,嘿嘿一笑。白棲嶺從前不覺得她笑得好看,只覺得她好玩,如今見她兩眼一眯,竟覺得這小女子笑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他咀嚼了一番自己的心思,那時將死了,說一句「心裡有你」,究竟怎麼有的,他不清楚。但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讓他記掛著。
可這小東西還什麼都不懂呢!
白棲嶺見她躲躲閃閃,又打了什麼鬼主意,而他男子漢要有擔當,吃虧便吃虧罷!於是大聲說道:「你不就是沒看清楚心裡犯嘀咕嗎?想知曉我與那閹人究竟有何不同!你想看我給你看便是了!」
花兒睜大眼睛,震驚一句:「啊?」
作者有話要說:
肺炎了,今天一事無成,少更點吧。
明天晚上22:00,有本書為數不多的「小小碰撞」
第53章 額遠河硝煙(十三)
這等情形, 按照說書先生的路子,那當是:男子拋出一方絲帕,女子順手接了。眉眼相對, 心兒一橫, 多少事都可先按下不表,眼前人要先你儂我儂。尤其到這光景, 有一位竟然大方請另一位觀賞一翻,這尤為罕見。
只可惜這二位:一個英勇慷慨、一個心不知肚不明。
那花兒將手一擺:「您的好意花兒心領了, 您的寶貝自己留著看。」
「不是你好奇?」
「非也。我對那東西好奇幹什麼?」
花兒瞟一眼, 拿起那把白瓷勺朝他嘴裡送東西, 那吃食到了嘴邊方想起他剛剛的蠻力, 便又撤回來,將碗放在床頭:「適才看您那力道許是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吃罷!」
白棲嶺也不好再裝, 即便是疼,也只好硬吃下。花兒坐在一旁看著他,胳膊一抬眉頭一皺,多有費力, 又拿回碗來慢慢餵他。他微微抬眼,就看到她的小臉, 眉眼攢動, 不知在想什麼壞主意。
「孫燕歸。」白棲嶺喚她給自己起的大名。
「啊?」花兒抬起眼看他。
「你還惦記你飛奴哥哥嗎?」
「惦記。」
「哪種惦記?也想看他傢伙是那種惦記?」白棲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倒想看看在花兒心中他和飛奴究竟有何不同。他究竟能否撼動一分飛奴照夜他們在她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