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阿勒楚有從內而發的恐懼,而她的抗拒毫無用處。阿勒楚從不被女人牽制,他喜歡征服。抽掉她的腰帶,手伸了進去。
他難得溫柔,以漢人男子的方式對待她,察覺到濕潤就問她:「你們漢人女子喜歡這樣?」
葉華裳羞憤難當,用力拍打他的肩膀,終於放聲哭了出來。阿勒楚不喜歡聽人哭,就堵她嘴,威脅她:「你只要聽話,就不會死。」
只要聽話,就不會死。
葉華裳在那一刻清楚自己必須先活著,才能在那棵小樹有濃蔭之時回到故鄉。她若要活著,必先捨棄尊嚴。她若要尊嚴,必先經歷漫長的隱忍歲月。她的復仇,要全部儀仗面前這個人。
阿勒楚再親她,她沒有躲開,她在那一刻洞悉自己的虛情假意,那是在她短暫的一生中不曾有過的冰冷。她甚至在一陣怪異的痛快之中隱約看到韃靼的鐵騎殺到了京城,那大刀橫在那些吃人的人的後頸,手起刀落,無比痛快。
「痛快!」她啜泣道:「痛快!」
葉華裳就這樣成為阿勒楚的妻子。
在他們成親第二個月,阿勒楚因在酒席之中遭烏魯斯陷害,被君主開罪,將他的封地調整到額遠河。美其名曰額遠河對岸都是軟骨頭不需要打仗,抽走了他一半兵權。直至此時阿勒楚都未對烏魯斯起殺心,在他心中手足情遠終於女人和江山。他認為烏魯斯還小,早晚會明白「打仗親兄弟」的道理。
阿勒楚對額遠河亦有很深的感情,他的母親原是額遠河邊的一個牧民,30年前君主征戰路過,酒醉後將她帶進了營帳,離開時給她留下一片草場。一夜之歡令阿勒楚的母親有了身孕,她不聲不響生下阿勒楚,將額遠河美麗的河水和四季都注入到他的童年之中。君主五年後路過,再想起當年的女子,派人去尋,才得知此事。男人大為感動,當即接走了這母子。
是以當他得知要去到額遠河,甚至有幾分高興。
他們在夏天到了額遠河,站在河邊,看著那清澈的河水在草場之中蜿蜒向前,阿勒楚對葉華裳說道:「就在額遠河邊給本王生個兒子。像本王的童年一樣,讓他喝額遠河的水長大。」
葉華裳並未講話,只是拉著他回到營帳。她的順從如新生的羔羊,令阿勒楚新鮮。她一碰就碎,他不想擁有一個破碎的妻子,嘗試放下韃靼男子在床笫之間的獨斷專行,意外得到了超出想像的快樂。
而葉華裳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
在那場酒宴外的草場上,烏魯斯攔住她的去路,酒醉的他大放狂言:「我喜歡漢人女子,你們很軟,很小,我要你在我身下求饒。」葉華裳嚴厲告知他這行為並不得體,而他說:「我想要,阿勒楚就得給。」
「早晚有一日,阿勒楚會親自將你送給我。女人在阿勒楚眼中都是牲畜。」
這一天,葉華裳主動親吻阿勒楚的嘴唇,輕聲喘氣、婉轉嚶嚀,勾著他的腰身問他:「你會在額遠河邊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