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親近過了,谷翦賞她一碗茶,又交予她一封信,花兒不好當著谷翦的面拆開,就紅著臉塞進衣裳里。
谷翦反倒主動與她說起:流金河如今要打一場惡戰,他估摸著要戰至秋末。但白棲嶺會在此期間回來一趟,看看那鹽河。
花兒就點頭,他可算是要來了。
可眼下還有正事,於是就將阿勒楚和葉華裳的事說了。谷翦摸著鬍子揚起眉:「哦?還有這等事?」
「是。」
「那阿勒楚我與之交戰過,若說韃靼君主那幾個兒子,最為善戰的當屬阿勒楚。酒席上的事真真假假,許是韃靼君主想藉故將阿勒楚調來也說不定。」谷翦沉思良久:「局勢愈發艱難了。」
「那阿勒楚就沒有弱點嗎?」花兒道:「再厲害的人也有弱點。」
「阿勒楚眼下唯一的弱點就是太注重手足之情。他的事我聽聞過一二,手足接連害他,他幾次死裡逃生,但都沒有報復回去。」
花兒在一邊點頭。
她對阿勒楚所知不多,只知他是韃靼戰神,是葉華裳對丈夫,他坐在那戰馬上,亦是十分駭人。如今葉華裳懷了他的孩子,尚不知往後該如何度日。
谷翦見她沉思,就敲她腦門:「你如今怎麼老氣橫秋!」
花兒揉揉頭,作別谷翦和小阿宋,帶著幾個人走了。又是一番辛苦跋涉,回到了流金河。這才找地方拿出白棲嶺的信來看,看著看著就臉紅了!
不過寥寥幾筆畫,卻勾勒出許多風情來,是講那一日他做的夢。那教人臉紅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第61章 額遠河硝煙(二十一)
白棲嶺的夢, 不可告人。
在他二十餘載年華里,第一次見識到自己血液的澎湃,不衰不絕, 讓他誤以為自己骨骼輕奇。
夢裡的一切都像真的, 在他刀尖舔血的日子裡,唯有夢是他的安寧之地。於是他揮筆畫夢, 要將自己這股子悸動畫給花兒,最好她也像他一樣, 能在夢裡想想他。
要說白棲嶺的畫, 比那坊間流傳的小冊子收斂些, 一座小山、一隻燕子, 乍看沒什麼,再看那燕子長著腿, 跨坐在小山上。別人只會覺得那燕子奇形怪狀,花兒定能一眼看出他臨摹的究竟是何意境。在這等事上,白棲嶺儼然是個頑童,婁褆質疑他畫藝不精, 他卻道:「我又不靠畫藝安身立命。」
「你從前不是說自己文武雙全?」